“淤青!教练!你看!”金丞指着左胸的咪咪,“教练你看。”
“我就说那个林锐有毛病吧,一会儿我就找他们教练去说道说道。”周英华弯下腰看看,不料又被江言挤到了一边,开饭都没见江言这么着急。
江言弯着腰,视线先是绕着胸口寻觅一圈,最后定格在咪咪头的右侧:“周教练,这算故意伤害吧?”
周英华哭笑不得,故意伤害个屁啊,江言你自己从小打跆拳道,难道不清楚比赛之后有个淤青红肿都是正常现象吗?
“仲裁,我要提出仲裁。”江言一猛子清醒了,睡什么午觉,现在就找主办方告他。
“你还是睡觉吧。”周英华把他按回去,“林锐他确实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相信今天所有主裁和边裁都在议论这小子,故意犯规伤害确实少见,谁都不喜欢他这样的路数。这样的孩子再打下去,再不改,只会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走窄了。”
“哼!”金丞揉着咪咪,气愤填膺,“你说他怎么想的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你不要管别人,咱们自己要行的端立的正,赢得干净漂亮。”周英华并不是非压住事情,而是不愿意扩大化。扩大就会造成影响,不好说接下来的发酵方向。
压一压,赛中必须给运动员提供平和的心态环境。但比赛之后周英华一定会去找林锐本人和他的主教练,就算要不来道歉也要警告他们。
“你们歇着吧,我去看看其他人。”周英华见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去拎一拎别的小子。等到他一离开,江言的手就压下去了,戳了戳金丞的淤青。
“诶呦。”金丞吃痛。
“不行,得给你看看。”别人淤青也就算了,金丞可不行。江言直接给他的好木兰打了电话,周木兰正给女孩子们做赛后按摩,不能马上过来,半小时后才急匆匆赶到:“出什么事了?叫我叫得这么着急。”
“他身上出血了。”江言赶快给木兰拉到金丞旁边。
床上,金丞光着膀子,四脚八叉地睡着。
周木兰先是无奈地瞥了江言一眼,首先,自己这儿媳妇的睡姿真是太豪放了,其次,江言你就不知道给他盖个肚脐眼吗?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啊!
“哪儿出血了?”周木兰先给金丞盖住肚脐。
江言指了指他的咪咪头右侧。
周木兰俯下身,仔细观察,但不管她怎么观察都没发现金丞的皮肤上有破口。“哪儿呢?你别告诉我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
“这里。”江言指向了淤青。
周木兰站直了腰:“那里没有出血。”
“那里是皮下出血。”江言谨慎地归类,“淤青就是皮下血管破裂,万一……”
“皮下淤青不要紧,你瞧金丞都睡着了,就说明他不疼。”周木兰知道这是江言太紧张的缘故,“放心吧,金丞他本身就是一个娇气包,要是现在疼了难受了,他喊得最快最大声。”
这倒是。江言再看了看睡得不省人事的当事人,再一联想他逮住人家伏城就嚯嚯的欠样儿,真想狠狠拧他一把咪咪头,把人拎起来去给伏城道个歉。
金丞这一觉补得完美,都不知道周木兰曾经来过。就是隐约感觉到睡觉的过程里有人捏他,睡醒之后一检查,左边那颗小粉已经变成了小桃红!
“咦?我怎么肿了?”金丞揉着心口发问,“林锐这一拳的后劲儿真他妈大!等着吧,下次再和他对打我先发制人!”
在旁边做美白面膜的江言不言不语,又默默给手指涂了一层精华液。
晚上开小会,明天就是8强进4强了,也是很关键的一道分水岭。因为一旦进入4强就是75%的拿牌机会,这个道谁都懂。所以不愿意空转一轮的运动员会把8强晋级赛当作成功与否的象征,好胜心在这一关卡强烈异常。
金丞明天的对手,是他的老相好余念。一个特别清秀可爱的小朋友,金丞曾经很喜欢逗他,一逗就脸红,一搂搂抱抱就笑。如今余念进步飞速,曾经两人碰不上的,现在也要面临对决。
而江言的对手,则是他们在国训队的熟人,陈云岳。
“这个陈云岳,好像就是你15岁那年,他进了国家队。”金丞很少去关心其他量级嘛,但江言这个量级的事他得看看。
“你想说什么?”江言给鼻尖涂了一层带稳定效果的红茶睡眠面膜,居然晒脱皮了。
“他会不会就是……把你顶下去的那个啊?”金丞看着他晶晶亮的鼻尖问。
“无所谓,我不想考虑这些,他是也好,不是也好,我照常打就行。如果考虑太多反而会困住我的手脚。”江言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有点自我欺骗的意味。他很少不真实地面对自己,但这次他做不到。
曾经放在自己面前的机会,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他是受害人,再次面对有可能的嫌疑人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尽管下午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短时冥想他仍旧没法松下心。他迫切地想证明那些人是错误的,更迫切想要扳回这一城,好胜心就是火苗,已经给他平时心如止水的内心烧起一把野火!
不能再想这些,静心!
江言揉了揉蓝痣,转而问金丞:“你倒是好,明天和余念对战,不会心一软就给那位小可爱放水吧?”
“靠!你居然叫他‘小可爱’,你不守男德!”金丞反手就是一个诬告。
“我是孤君,我没男德。”然而江言也预判了他的诬告,“你和他到底都干什么了?”
金丞支支吾吾:“没干什么,就是一起吃个饭啊,聊个天啊……”越说,他眼神越是飘远,“你别说,余念真的挺可爱的,白白净净一个小孩儿,训练的时候我都不舍得下狠手。而且他还特别单纯……”
“嗯,现在你又喜欢单纯的了。”江言如西子皱眉,“我经验丰富让你爽的时候又不算数了。”
金丞安静了一会儿,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居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江言你这个大变态啊,好端端的你扯肉。体方面干嘛!
“所以明天你俩不会在竞技场里亲起来吧?他吻技好么?”江言像甩不掉的鬼魂儿,一连串地追问,“明天你会给他送花么?送什么花?红玫瑰?”
“大哥你正常点,你太不正常了我害怕。”金丞甘拜下风,“你这都是多余瞎想,我就算再喜欢他……当然我这只是一种假设!”
江言的手已经放在了金丞的脖子上,手指冰凉。
“假设!”金丞再次强调,“我假设自己就算再喜欢他,也不会在赛场上放水,我没有那么儿戏。况且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你再挖出你的脑子好好回忆回忆,咱俩联盟赛的时候对打,我放水了吗?我这么喜欢你,那时候还不是狠狠揍你?”
“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心绞痛。”江言眉梢微抖,“一想起那天你背着我走向叶合正,唉。”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金丞自己挖个坑自己跳,连忙再跳出来,“放心吧,我和余念就是非常普通的关系。而且人家余念也不会放水,人家也是来好好比赛的。咱们就认认真真做自己吧,咱们没那么多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