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微微一顿,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就看向了翠瓶:“翠瓶,若是因你之故,耽误我替夫人生子,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翠瓶的脸色一变,开口道:“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吗?”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翠瓶还是转身离开,瞧着那模样,是去拿饭菜了。
不多时。
翠瓶果然拿了一些饭菜回来。
玉姣累了一早上,也终于能坐下来吃饭了。
两个小菜,并一碗清粥,饭菜虽然简单,但瞧着比下人房好不知道多少。
翠瓶不想伺候玉姣,扔下饭菜就离开了屋子。
玉姣这才从自己的头上,摸下一根银钗,放在饭菜里,挨个试探。
她并不担心薛玉容对自己下毒。
如今自己这副身子,对薛玉容还有用呢,薛玉容若是想毒死她,也犯不着让她入府。
但……小娘说过,人若是想走得长久,得谨小慎微,处处提防。
柳小娘能在那永昌侯府,活到现在,并且还剩了两女一子,必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用银钗探过后,玉姣这才开始用饭。
清粥应该是用鸡汤熬的,味道很不错,吃完后,玉姣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舒坦了起来。
翠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玉姣便自己收拾床褥。
这些活儿,都是她在乡下那几年,做习惯了的。
回了侯府后,她的身边也有伺候的丫头,但无一不是自己那位嫡母孙夫人的眼线。
她来这伯爵府,是以丫鬟的身份入府的,自然也不可能带丫鬟,当然……那些丫鬟不带也罢。
刚收拾好。
伯爵府东苑的大管事,便领着两个人下人就过来了。
忠勇伯爵府并未分家,这府上除了萧宁远,还有老夫人、以及老夫人的两子一女,住在府上,但为了方便,早前的老伯爷,就将这偌大的忠勇伯爵府,分成了东西南北四苑,大苑之中,还有小院无数,萧宁远以及他的女人们,都住在这东苑。
老夫人带着幼女,住南苑,嫡出的二公子,住西苑。
至于北院?
住着的是忠勇侯府庶出的三公子。
昔日那位忠勇老伯爷便战功赫赫,皇帝问赏的时候,他为自己讨个更大的官职,只要了这大宅。
所以这忠勇伯府,比寻常伯爵府的规格,都要高上不少。
钱山,就负责管理整个东苑的一切杂物。
钱山已年过半百,是府上的老人,颇得敬重。
玉姣连忙行礼:“见过钱管事。”
钱山连忙过来,搀住玉姣:“玉小娘,这可使不得,您是伯爷的妾室,老奴可不敢受这个礼。”
玉姣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
钱山松手后退,一摆手,后面的仆从就送上来两托盘的东西。
玉姣看了一眼,那是两套衣服和妆面。
“这是……”玉姣问道。
钱山开口:“按照府上的惯例,伯爷的后宅添了新人,府上都要送一些东西过来的。”
玉姣知道是惯例,就大大方方地收下。
……
饭罢。
孟侧夫人看向萧宁远,眼神期待:“主君,晚上的时候,能过来音音院中吗?”
萧宁远笑着说道:“今日要出城,去校场巡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孟侧夫人说道:“我可以等主君回来。”
萧宁远伸手摸了摸孟侧夫人的乌黑的发髻,语气一贯的温沉:“你有身孕,莫要熬夜等我。”
孟侧夫人刚送走萧宁远,就知道玉姣被抬妾的事情了。
“薛玉容这个贱人,偏偏要在我有孕的时候,给主君塞新人恶心我,真是好的很!”孟侧夫人怒不可遏地甩了一个茶盏出来。
鹊儿瞧见这一幕,连忙劝道:“侧夫人,您切莫因为这种上不台面的动了气,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了不得。”
孟侧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缓和着:“对,我不能生气!我不能生气……我若生气,就着了薛玉容那个贱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