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又把目光落在了地上跪着那人的身上,那人身上穿着她赏给玉姣的衣服,此时正缩着脖子跪在那,一声不吭的。
“转过身来!”薛玉容冷声道。
翠瓶不敢动。
薛玉容的声音更冷:“翠珠!”
翠珠冲过去,一把将那人扭了过来,翠瓶的脸,就这样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她涂了不少脂粉,又哭过,此时脂粉已经花掉了,看着仿若一只女鬼。
“翠瓶?”
薛玉容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翠瓶知道东窗事发,自己怕是落不得好了,这会儿只能跪在薛玉容的面前,哆嗦着:“夫人,夫人…”
玉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未做声。
薛玉容气不打一处来,她叫翠瓶盯着玉姣,没想到这翠瓶,离开了自己的眼皮子,竟然敢勾引主君!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这么长时间了,她不只一次给主君的房内塞人,可哪次成了?
玉姣这还是第一遭!
翠瓶这贱蹄子,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薛玉容越想越生气。
萧宁远开口了:“这本是你院中的丫鬟,玉姣不敢处置,那你就做个主,说说该怎么处置吧!”
薛玉容咬牙道:“她妄想爬主君的床,按照府上的规矩,绝留不得了,发卖了吧!”
翠瓶一听这话,哆嗦了一下。
发卖?
大家都清楚,从大户人家发卖出去的丫鬟,都是犯了错处的,她们就算是回到人牙子手中,也落不得什么好去处!
尤其是像她这种有几分姿色的,怕是要被卖入勾栏瓦舍。
翠瓶被吓到了,开始磕头求饶:“夫人,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夫人不要,不要把我发卖了。”
薛玉容自是不可能心软。
翠瓶不敢求萧宁远,就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她连忙往玉姣这边爬来,哭哭啼啼地道:“玉小娘,你心地善良,求你,求你帮我说句情吧!”
玉姣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翠瓶依旧不放过玉姣。
“玉小娘,你说句话啊!”翠瓶催促着。
见玉姣还是不说话。
翠瓶好像反应过来了,她看着玉姣怒声指责:“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设计了这一切!”
翠瓶此言一出,萧宁远和薛玉容都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翠瓶还在嚷嚷着:“是你,把这衣服赏了我,还把你的脂粉给我用,也是你,告诉我,主君对我另眼相看,所以我才生了服侍主君的心思!这一切,都是你撺掇的!”
玉姣神色镇定自若,并无被戳穿的慌乱,反而是茫然地说道:“翠瓶,我没帮你求情,是我不知道如何替你求情,可就算是你怨我,也不能把事情栽到我的头上。”
“你说这一切都是我撺掇的,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主君来我这,我为何要将主君推向别人?”玉姣反问。
玉姣说着,就也跪了下来。
“请主君和夫人明鉴,这件事和玉姣绝无关系。”
翠瓶见玉姣一脸无辜的样子,气得直冒粗话:“你放屁!你敢说这衣服和脂粉,不是你给我的?”
玉姣又把目光落在了翠瓶的身上,抿唇道:“这衣服的确是我给你的。”
见玉姣承认。
翠瓶嚷嚷着:“夫人,夫人!你看她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薛玉容挑眉看向玉姣。
玉姣则是委屈了起来:“当日夫人差翠珠送了这新过来,你瞧了喜欢,便问我讨要,我虽然不舍,可也不敢得罪你,便把衣服赏了你,我也没想到,你要这件衣服,竟然是想去勾引主君。”
是啊。
她只是赏了衣服。
谁能想到翠瓶要做什么?
说到这,玉姣又微微一顿:“至于脂粉……今日下午,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便偷用了我的脂粉,还同秋蘅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