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郎中进了屋子。
萧宁远当下起身,把位置让开。
郎中给玉姣诊脉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玉小娘这是风寒之症,我开上两副药,定能保证药到病除。”
萧宁远听了郎中的话,也放下心来,微微颔首。
接着萧宁远便对玉姣说:“我还有公事要办,你且好生养着,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只管问李管事讨,便说是我的意思。”
玉姣连忙道:“多谢主君。”
萧宁远往外走的时候,对着藏冬吩咐了一句:“藏冬,去通知一下钱管事,从今以后,玉姣便是伯爵府的良妾了。”
藏冬连忙应声:“是。”
……
玉姣被抬为良妾这件事,传到葳蕤院的时候。
孟侧夫人正心情颇好的给一盆菊花清理上面枯黄的叶子。
听到鹊儿来报。
孟侧夫人拿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你说什么?主君把玉姣那个贱人,抬为良妾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孟侧夫人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又惊又气。
鹊儿见孟侧夫人这样,低着头小声道:“是,刚才主君从咱们这离开,去了一次揽月院,出来后就让藏冬吩咐钱管事,叫钱管事按照府上良妾的规制,给玉小娘送东西。”
孟侧夫人脸色铁青地站在那。
此时她手中的剪刀,已经用力将整株菊花,连根剪下。
菊花被剪断,瞬间跌落到地上。
孟侧夫人抬起脚来,用力把碾了上去,一时间金丝千层菊的花瓣,四散开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风姿绰约。
鹊儿见孟侧夫人这般样子,心中也有些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了一句:“侧夫人,您别气到自己的身体。”
她重重地把手中的剪子,拍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
“我如何能不气!”孟侧夫人怒声说道。
接着便眯着眼,冷声说道:“从前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玉姣,主君从我这离开之前,已经让人赏过玉姣了,便算是补偿了,可如今……”
“主君去那揽月院走了一趟后,就觉得这补偿不够,直接给这个贱人抬了良妾!”孟侧夫人越说越生气。
“定是这个小贱人,暗中用了什么手段!”
鹊儿连忙说道:“侧夫人,您消消气,想来主君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赏了她一个良妾当,可良妾又如何?不还是妾吗?和侧夫人您的身份,自然比不得。”
孟侧夫人听了这话,抬起手来,便甩了鹊儿一巴掌。
“闭嘴!”
鹊儿捂着脸,茫然地看向孟侧夫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孟侧夫人这是忍不住想起,当初也有人说,自己这个侧夫人又能如何?说到底,也算是个妾!和那薛玉容的身份,是比不得的!
再加上因为玉姣被抬良妾的事情,孟侧夫人这心中本就爽快,于是鹊儿就成了这个出气筒。
鹊儿挨了打后,不敢吭声。
孟侧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鹊儿一眼,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可打疼了?”
鹊儿连忙说道:“奴婢不疼,只要侧夫人您不生气了就好。”
孟侧夫人淡淡地开口:“既然不疼,就跟着我出去揽月院。”
鹊儿心道,侧夫人怕是又要去找玉小娘的麻烦,这到没什么,只是主君早有吩咐,不想让侧夫人出门。
这样想着,鹊儿提醒了一句:“侧夫人,主君不是吩咐过,让您静养吗?”
孟侧夫人把目光落在了鹊儿的身上,冷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管我的事情了?”
鹊儿当下噤若寒蝉。
……
揽月院。
秋蘅已经端了刚刚熬好的药过来:“小娘,药已经不烫了。”
玉姣点了点头,起身半靠在床上,伸手端过药碗。
春枝用小碗盛了几个蜜饯放到了玉姣旁边的床几上:“小娘,这是我刚刚问钱管事拿的蜜饯,你要是觉得药苦,便在嘴上含上两个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