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此时正抬手擦汗。
瞧见这一幕,就要伸手去接兔子。
萧宁远却随手把兔子递给了在旁边的秋蘅,然后对着玉姣说道:“脸色还苍白着,这病应该还没好利落呢,怎么还敢出来吹风?”
玉姣故作坚强地说道:“主君!我好多了!”
说着玉姣便忍不住地咳了两声。
这一咳,玉姣就有一种被拆穿的涩然。
萧宁远瞧见玉姣明明还没好利落,还要强词夺理的样子,嗤了一声。
“进来!”萧宁远不怒自威,玉姣只好和受气小媳妇一样地,跟在了后面。
萧宁远本以为,今日来这看玉姣的时候,玉姣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来落水是个大事儿,二来……便是小事儿,府上的女人们病了,总要躺上几日。
以求多得他怜惜。
如今玉姣这般“不听话”,反而叫萧宁远意外。
玉姣观察了一下萧宁远的神色,这会便道:“主君,你不要生气了,妾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这样的,但妾已经躺了一日了,这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萧宁远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玉姣瞥了萧宁远一眼,大着胆子道:“主君没生气吗?那怎么沉着一张脸,好像关二爷一样。”
萧宁远:“……”
他像关二爷?有吗?
萧宁远的声音一沉:“你的胆子好大,竟然敢说我像关二爷!就不怕我生气罚你?”
玉姣:“……”
玉姣现在一听这个罚字,就很是不自在,便是脸上涂了青白色的脂粉,也掩饰不住她脸颊上泛起的微微红色。
萧宁远见玉姣似乎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一愣,接着便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你这小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萧宁远似笑非笑地问。
玉姣板着脸,仿若生气了:“主君!我夸您和关二爷一样威武,可你却取笑我,这合适吗?”
萧宁远瞥了眼前的玉姣一眼,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和往日很是不同?”
玉姣有些疑惑:“怎么不同了?”
萧宁远笑道:“胆子大了。”
萧宁远没说错,玉姣的确是胆子大了。
确切地说,玉姣从来就不是胆小之辈,她能设计出翠瓶那事儿,就足以说明,她不是胆小之人。
只不过这伯爵府,处处危机暗伏,她想在这伯爵府把路走长远,就不得不给自己披上一身胆小怕事儿、柔弱可怜的外衣。
这样会让敌人放松警惕。
也会让萧宁远心生怜悯。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薛玉容和孟侧夫人那,她还需要再胆小一些,给自己争取到,在她们眼皮子下变强大的时间。
但是在萧宁远这。
一直柔弱可怜、胆小怕事,时间长了……便是男人喜欢怜惜,也会厌倦了。
总得让萧宁远知道,她这个人并非只会胆小害怕,还有胆大妄为的时候。
当然,这所谓的胆大妄为,也得控制得刚刚好,是断然不可以触碰到萧宁远雷区的。
一个男人可以被一个女人的柔弱暂时吸引,但却不会被这柔弱吸引一辈子。
总之,她今日便是有意,叫萧宁远知道,自己对他开始敞开心扉,流露出真性情来。
玉姣想是这样想的,但看向萧宁远的时候却轻声说道:“若是主君不喜欢玉姣这般,那玉姣定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以后绝对不当着主君的面胆大。”
萧宁远无奈地看向玉姣:“你瞧瞧你,我就是说了你一句胆子大了,又没说胆大不好,怎么还闹起小脾气了?”
玉姣一脸真诚:“这可不是小脾气,这是妾的真心话,主君喜欢妾是什么样的,妾就是什么样的。”
萧宁远笑道:“那我希望你做自己。”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是说,喜欢玉姣最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