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手里捧着书卷,“表妹睡了一个多时辰。”
阮凝玉头皮发麻,他就这么守了她一个时辰?
她不敢过问。
看来赏梅宴要结束了。
于是阮凝玉从榻上下来,作势穿鞋,她要离开,她现在就想摆脱他,一刻都不想呆在他的身边。
“时辰不早了,表妹该和表姐她们回去了。”
谢凌却翻过了一页书,“堂妹她们已经回去了。”
“想必堂妹们的马车,现在已过朱雀门。”
阮凝玉怔住。
谢凌抬眼看来。
“表妹若要回府的话,只能委屈表妹,与为兄共乘一车了。”
话落。
谢凌余光瞥见,阮凝玉原本给自己穿鞋的动作顿住了。
她手里的是染以香料的金缕缠枝绣花鞋,此时一截玉足正露在外边,如梦中般小巧精致,透着珍珠莹白的光泽。
谢凌看了一眼,想到这是表妹的玉足,快速收回视线。
阮凝玉穿好了鞋。
如今自己再不乐意,也只能坐谢凌的马车回去了,除非自己想亲自走回去。
阮凝玉气得很想掐一把自己,为什么这么能睡。
谢凌这是把她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她的脸色黑了下去。
谢凌瞥了她一眼,能感觉得出来她并不情愿。
他眸色微沉,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像一滴水落入湖泊,激不起波浪。
暮色落了宫墙。
阮凝玉出来的时候,苍山给她双手捧上了件蓝色斗篷。
“表小姐,待会天黑风急,将这件斗篷披上吧。”
阮凝玉扫了一眼,发现慕容深给自己的云锦大氅已经不见了。
而这件斗篷边缘绣着金丝海棠纹。
她不想冷到自己,于是动作利落地披上了。
“我的婢女呢?”
苍山早就知道她定会过问这个。
于是垂首敛目:“回表小姐,方才府里遣人来唤,说是表小姐的海棠院着了火,便让你的丫鬟先随马车回去料理了。”
“……”
海棠院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