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被送往长安为质的那一天,差点被你皇兄打死?”
魏雅芝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那是她和赵胤乾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也是他饱受欺凌的起点。
她轻抿双唇,低声道:“记得。”
赵胤乾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愤怒:“在长安城那龙潭虎穴之地,我一个赵国质子,既无背景又无人脉,若是没有些手段,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这些年来在长安的辛酸和艰难,仿佛在倾诉自己积压多年的怨气。
“忠勇侯并非第一个想要我性命的人,所以他罪有应得。”他坚定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酷和坚决。
魏雅芝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禁有所触动。
她回想起赵胤乾在长安为质的那些年,确实多次险些遇害。
有时候是她挺身而出保护他,而那些她未曾察觉的暗杀,又有多少次呢?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柔情:“乾哥哥,是我错怪你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身份如何,雅芝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她轻轻扑入他的怀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暖来化解他心中的冰冷和愤怒。
赵胤乾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的怒气也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赵胤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你知道,我并非心狠手辣之人,滴水之恩,我必涌泉相报。若待我刀兵,必还以刀兵。”
击退海寇之后,赵胤乾一行人未做片刻停歇,继续向着千渔岛的方向进发。
这日清晨,瓮城的郊外。
远处,象隐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山脚下通溟渠的挖掘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监工李朔站在新挖的河渠旁,目光如炬。
他高声地指挥着民夫们,他们手持铁锹、锄头等工具,在泥土中挥汗如雨,奋力挖掘。
随着铁锹翻飞,锄头起落,泥土被一点点地挖开,新渠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一条深达五米、宽达二十多米的河渠逐渐成形,像一条巨龙蜿蜒在大地之上。
新挖的河道尚未与遇龙河相连通,因为巍峨的象隐山横亘在两者之间,有效地阻挡了河水的流入。
这样的地理环境为挖掘工作提供了便利条件,使得民夫们能够在没有河水干扰的情况下,专注而有序地进行挖掘。
不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六皇子赵梓恒带着几名随从策马而来。
他们到达目的地后,纷纷翻身下马。
监工李朔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他迅速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卑职李朔,参见广平王殿下!”
赵梓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忙碌的工地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随后他转向李朔,问道:“李朔,你可曾见过我九弟?”
李朔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前几日镇北王殿下确实来过此地,但自那之后,下官便未曾再见过他。”
赵梓恒闻言,眉头微皱,自语道:“咦,奇怪了,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略一沉思,又抬头望向李朔,追问道:“你当真不知镇北王去了何处?”
李朔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赵胤乾临行前的嘱托,他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泄露镇北王出海的消息。
因此,当赵梓恒问及赵胤乾的去向时,李朔假装一无所知,微微摇头,回答道:“下官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