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老爷子就说到李玉身上去了:“哎,老李家的二孙子怎麽样儿了,还在你公司干着呢?”
简隋英一听他名字就有种便秘的感觉,又憋屈又窝囊,就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最近怎麽样?干得还行吧,那孩子不错。”
简隋英漫不经心道:“哦,还行吧。”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简隋英“啊”了一声,随口道:“哦,没什麽,他就是……”
“他怎麽地?”
简隋英不仅自嘲地想,他要把实话说出来,老爷子得吐血吧。他扯着嘴角一笑:“他受了点儿伤。”
“什麽伤啊,严不严重啊?”
“说严重吧也挺严重的。”
老爷子不明所以:“到底怎麽了?”
简隋英凑近他,悄悄道:“那小子那个,好像不太好使。”
老爷子眼睛突然亮晶晶的,也压低了声音:“啊?真的假的?这你怎麽知道的?”
“他不是我助理吗,也挺敬重我的,很多事儿都喜欢找我商量。”
“哎呀,他才几岁啊,这不白瞎那麽好看的小夥子了吗?”老爷子虽然说是挺惋惜的,但是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简隋英本来只是随口胡诌,图个心里痛快的,不过转念一想,以後看谁敢给他介绍对象。
简隋英也一脸惋惜地说:“可不是嘛,他今年才二十吧,你说这麽年轻,以後可怎麽办呀。”
老爷子也直叹气:“哎,是挺可怜的,你没问问怎麽回事儿啊?有没有办法治啊。”
“不知道啊,他不好意思说。”
“嗯,我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开口。这样吧,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拿点草药,你给他带回去,泡水当茶喝,坚持喝,对治那个有好处的。”
“没问题,我回去一准儿给他。”简隋英一点儿都没有背後散布别人谣言的罪恶感,反而被自己瞎说的东西给整乐了,可惜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简隋英自己开车去看了看他那个酒店的项目。
过年工人都放假了,只留了看守的。他开着车绕着工地跑了一圈儿,然後停了车,徒步走了进去,看着正在拔地而起的大楼,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他当时特想打电话给李玉,告诉他酒店已经浇筑了,想和他一起分享一下解决麻烦後迎来项目顺利进行的喜悦。可是刚拿起电话,他就想起来李玉刚跟他掰了。
看着空荡荡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杂乱的施工现场,简隋英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野草都没过膝盖了。他带着李玉,给他讲自己的项目规划。那个时候俩人还只是交情颇浅的上下属关系,李玉对他讲话还客客气气的,谁知道不过几个月时间,就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屁都不是。
简隋英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点了根儿烟随便走了走,等烟抽完了就开着车离开了。
三人在秦皇岛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过午饭之後回了北京。
简隋英不爱在他爸那儿呆着,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刚到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看屏幕,是Vince的。
简隋英接了:“喂?”
“喂,简少,过年好啊。”
“哦,过年好。”
“您怎麽年前不来我这儿修修头发啊?”
“没倒出空来,年前最忙了。”
“也是也是,您是忙大生意的人。”
“嗯,你什麽时候开门儿,我抽空去一趟吧。”简隋英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好像是有点儿长了。
“初六,随时欢迎您来。”
“行。”
“哎,简少,跟您说个好事儿。”
“好事儿?什麽好事儿?”
“您还记得那小朱吗?”
“小朱?谁呀?”
“哎呀,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年前了,您上我这儿修头发,我不在,您随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