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破坏欲。
想要摧毁怀中的人,却要忍住那股摧毁欲,克制着骨子里的残忍,尽量给与她温柔。
但很显然,他做不到。
视线一低,身体压下,将绡虞双手越过头顶,按在床铺上。
更加凶狠地掠夺她的唇,侵占她的唇腔。
被压着的人擡手抵在他胸膛上,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
她的呼吸被掠夺,整个人只能依附他。
金玲轻响,红罗帐微微颤。
他松开些许,又覆上。
恶劣地吻咬,直到被自己压下的人绷起身子,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攥紧,嘶哑地颤声。
却只得到他愈发加重的吻。
闻钰无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觉。
这具身体控制他的意识,要拉着他一起沉沦,没入这无尽的欲海中。
他从未想过会这般粗劣地对待绡虞,即便她繁衍欲到来,他也从未这般。
向来是忍下自己的欲,尽可能地温柔以待。
可眼前绡虞的反应,自己身体的动作,都在告诉他,这并非是第一次。
闻钰无法脱离这具身体,更无法掌控,只能被迫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精神的愉悦。
直到耳畔听见自己的声音:“感受到了吗?”
周围的一切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少女的惊呼消失,只馀下一面镜子,镜中是他自己。
却又不是。
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态。
镜中人眉间上挑,眉宇间尽是戾气。
他眸中的深色穿透出镜子,直直射向闻钰。
他伸手,指尖碰触自己的唇,那里还有被咬破的痕迹。
仰着下巴,朝闻钰露出挑衅的笑。
“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吗?”
他说完,放下手,破皮的唇殷红,这是与闻钰唯一的区别。
闻钰未动,只看着镜中人,思绪从刚才的旖旎中抽离。
这就是困扰他多年的病因,发病的自己。
谶言之镜将他照出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消灭镜中人。
“你在想,要如何消灭我。”镜中人嗤笑一声,看着闻钰的眼底充满杀意。
“不如想想,你能否走出这里。”
闻钰心神一颤,紧接着神魂被抽离,再转眼,已然身处狭小空间内,无形的力量控制魂魄,无法脱离。
熟悉的压制感,这是每每自己发病,意识被取代时才有。
他猛地看向对方,却发现角度有微妙的变化。
仿佛自己与他置换了位置,自己才是镜中的人。
“你做了什麽?”
晟漓并未回答,而是挑眉提起眼帘,细细打量闻钰。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射在他身上,只看了几眼。
“压制我百年,一缕分魂而已,终究取代不了主人。”晟漓忽地擡手,指向镜中闻钰唇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破裂的口子,比周围要红许多。
闻钰未曾去管,紧紧盯着他,脱口问出:“你究竟是什麽东西?为何能剥离我的神魂。”
直到此刻,听完那句话,闻钰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病并非表面那麽简单。
遇到魔气会加重病症,每到夜幕降临,自己会陷入疼痛,失去意识,白日醒来完全不记得夜间发生的事。
这一切,居然是因为自己是他嘴中的分魂?
“你是谁?”
同样的面容,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究竟是谁?
晟漓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借着我的能力当了百年多的剑尊,还妄想杀我。”
他靠近镜子,看着里面的人挣扎痛苦:“闻钰这个名字,你还记得是怎麽来的吗?”
“你记得自己是从何而来,有儿时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