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没话找话,纪枝抿唇不语,馀光见官府的人已经全出去後,伸手指了指大门。
“不送。”
被赶出门卓君也不气,在转身要走时莫名说了一句:“过几日我师傅会来,到时我送纪道长一份大礼。”
纪枝直接关了门。
院子终于清净下来,纪枝坐回竹椅上,深深叹了一声。
她闭上眼,正午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没为她添几分阳气,反而照出了她的病态,像枯木将朽。
不远处闻又看到这一幕,许多年不曾跳动的心口忽地揪疼。
脚边有颗小石子,闻又踢过去砸到了认真画符念咒的长安。
长安看过去。
闻又冲纪枝那边擡了擡下巴。
长安接到指示,走过去为纪枝倒了杯热茶,“纪枝师傅。”
纪枝擡了下手:“放那吧。”
声音无力。
长安看向闻又,眼神询问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放。
闻又咬牙切齿嫌弃她没用。
晚上的时候,纪枝吩咐长安将香点上,那是闻又每日的香。
长安点上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屋里的鬼迟疑地问:“你今晚在我这啊?”
闻又气得很,凶巴巴地瞪她:“她连香都不给我上了,我干嘛还要去陪她睡!”
长安揉着眼睛爬上床,没一会儿连人带被子滚下去。
“你睡地上!”
长安:“。。。。。。”
煎熬的日子过了两三天,长安有些受不了了,大胆地把之前纪枝给她的符贴在门上,这符原本就是防闻又的,虽然不会伤到闻又,但也能让她疼上一会儿,如果闻又铁了心要进屋,符肯定是拦不住的。
当晚长安终于睡在床上了。
门外闻又看着符不善地眯了眯眼睛,防着她是吧。
谁稀罕跟她睡一屋了!
闻又转身要走,却看到纪枝静静地站在门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人一鬼僵持着。
正当闻又忍不下去要低头的时候,纪枝忽然开了口。
她说:“很晚了。”
说完转身进了屋,门没有关。
闻又眼睛一眨掉了一滴泪,这几天的委屈全涌了上来,她以前都是陪纪枝一起睡的。
闻又进屋关上门,纪枝睡下了,身旁留了空位,闻又很识趣地躺过去。
离得近了才察觉到纪枝在发热,回想起这些天纪枝似乎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样子,闻又开始恼自己为什麽才要争那口气,纪枝不就是想要她一个态度,应下来不就好了。
闻又抱着纪枝,一字一句地保证:“我以後不会再碰怨气了,也不会生出怨气。”
怀里的人动了动,纪枝转过来,将脸埋在闻又颈间。
“对不起,那天我说话太重了。”
纪枝呼吸都是烫的,惹得闻又忍不住将人抱紧了些,她习惯了冰冷,和纪枝待在一起却贪念人体的温暖。
然後下一秒,滚烫柔软贴了上来,若即若离,一下一下像是试探,又像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