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魔族得而诛之,天庭岂是他撒野的地方。”
“放开嫌犯,倒要看看这竖子能翻出如何的花样来?”
“陛下圣明,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岂可在下界宵小面前失了气度?是非黑白,容他分辩就是。”
天帝不过开口半句,朝堂的风向便一边倒开来去。就连小殿下无形中的威压,也顾不上了。
小狐妖趁着将领愣神的工夫,一口咬住捂他嘴的手不撒口。
“啊!放开!快放开!”该人吃痛惊呼。
“嘶。”
“泼皮。”
“没眼看。”
“果然上不得台面,丢人现眼。”
“将军也是,此等货色带回来作甚!”
“莫不是被这狐妖魅惑之术迷了眼?”
“嘘,懂不懂什麽叫看破不说破?”
“哈哈,呵呵,啧……”
讥讽嘲笑此起彼伏,衆人鄙夷,一副看戏不怕乱子大的架势。
小狐狸终于趁乱挣扎开来,破口大骂,“什麽九天神仙,净是些装腔作势的墙头草。一个个瞧着道貌岸然似的,让我说话?我说我不是魔族,更不知晓自己为何身藏魔气,你们信吗?”
大司命嗤笑,“狡诈之辈,你便是用这般说辞说服一向嫉魔如仇的风鸣将军饶你性命?”
白隐玉气急,“当然不是。”
风鸣急欲阻断,却猛地发觉自己短暂失语,动弹不得。他将目光投向承曦,却只见到小殿下冰冷的背影。
“那难道凭你狐媚的下三滥手段?”大司命咄咄逼人。
小狐狸瞪大了眼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司命何等眼力,话锋急转,“啓禀陛下,臣适才大概误会将军了。此等下界妖魔最是寡廉鲜耻,手段卑劣,将军一时不查着了道,被其低劣妖法祸乱心智,情有可原。祸害留不得,为天界颜面着想,的确该当即诛杀,以除後患。”
这一段话,暗示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天帝沉默,丹灵真君无言,风鸣身不由己……
小殿下……无动于衷。
大司命得到默许,“带下去,斩立决。”
适才吃了亏的将领立马领命,毫不留情地上手拖人。
小狐狸绝望,“不行!不可以!”
大司命追问,“有何不可?”
小狐狸顿了两息,依然孤立无援。他倒在地上被拖拽着,狼狈不堪,死命抓着地面锦绣绒毯的指甲根根断裂,
血流如注,痛彻心扉。
白隐玉撕心裂肺,“你们不能杀我!”
大司命无情:“废话无用。”
小狐狸走投无路,“不能就是不能……”在惊恐无助中,他觑着那道端坐在椅子上的冷漠侧影,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我救过小殿下性命,他允诺与我成亲。”
“什麽?”
“异想天开,莫不是疯了?”
“实在不像话,快带下去。”
根本无人信他,就连刻意激将的大司命也难以置信,他冷嘲热讽,“痴人说梦。”
眼瞅着就要被拖出大殿,小狐狸脑袋一空,拼尽全力攀着门扇疾呼,“我与战神双修,他承诺娶我,我们……我们在战神庙里拜过堂了!”
“咕咚”一声,天兵在沉重的威压下松了手,一瞬间大殿之上充斥着冷戾的战神之威,任谁都要以为被污蔑的小殿下动了真气。
小狐狸连滚带爬,“死山鸡,你有本事做没本事认,你特麽地给我转过来!”
“住口!”丹灵真君朝心腹侍卫使眼色,“殿下息怒,此妖孽丧心病狂,封言疯语。殿下何等身份,岂容他随意攀咬?信口雌黄,恬不知耻,着实可恶。快来人,割了他的舌头。”
小狐狸气疯了,“承曦,你个缩头乌龟!你有种就说个不字,我绝不再废话。”
小殿下一动不动。
大殿上突然诡异地肃静下来。
按理说……按小殿下的脾气来讲……一个“不”字有何难以出口?
倒吸凉气的声音私下叠起……抓在小狐狸头发上的手松了松。
正在这荒诞难解之际,殿门外通报声起,“禀陛下,证人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