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丁玉琴的人缘是有多差,根本没有人帮她出头。
在丁玉琴惊恐的眼神中,听到“咔嚓”一声。
楚月把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松松折了。
她对打人没兴趣,只是想找到叶招娣。
丁玉琴狠狠抖了抖,那根鸡毛掸子她打人打了三四年都没断,却在楚月的手里轻而易举变成了两段。
要是换成她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断了?
丁玉琴突然一阵害怕,赶紧拉着叶富贵往外面走,站在院子里才安全。
叶富贵不肯罢休,“妈,你打她啊!打她!快把她赶走!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让她滚出去!跟那两个叫花子一样滚出去!”
“小祖宗,你少说点,赶紧给我出来!”
丁玉琴死死拉着叶富贵,拖着往外走。
楚月已经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叶招娣,丁玉琴心里已经盘算了,很显然楚月对家属院的房屋结构不清楚,就算再给她时间,她也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就让她随便找。
马上到吃饭时间了,到时候叶志刚会回来。
楚月再厉害又怎么了,她力气再大还能有男人大,等叶志刚回来了,丁玉琴要楚月好看!
她这一招是以退为进,故意拖延时间。
同一时间里。
招娣……招娣……招娣……
“阿月姐……”
叶招娣浑身滚烫的躺在冰凉地面上,早已经意识模糊,这样昏昏沉沉的日子她不知道过了几天。
她要起来……要出去……要去开店……
可是她出不去,被困在漆黑的牢笼里。
在这里,她怎么会听到楚月的声音?
难道她是太想楚月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姐……姐姐……你醒了吗?”黑暗中,叶小满伸着小手摸过来,不停在叶招娣脸上摸。
他们这个小屋里,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起来了,漆黑一片,仅有的一丝亮光是他挖出来的一个小洞。
但是太小太小,根本不够用。
叶小满听到叶招娣痛苦的呻吟声,担心问道,“姐,你醒了吗?还觉得疼吗?我这里有水,你快喝一点。”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嘴唇干裂起皮,因为被关在这里太久太久,久到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几天。
叶小满把唯一仅剩的一点水,想要喂给叶招娣喝。
这个事情还要从九天前说起。
那日,叶招娣跟往常一样,给弟弟安排好一天要吃的水和馒头,还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竹蜻蜓,让叶小满无聊了可以转着玩。
然后她穿过屋子出门。
由于叶招娣进出必须穿过叶志刚家,往往是叶志刚一家吃早饭的时候,丁玉琴用恶狠狠眼睛盯着她,敲着饭碗提醒她。
“马上月底了,下个月的五块钱赶紧上交,不交钱,你别想出去,等着嫁给瘸腿老头子!”
叶招娣低着头说了声,“我知道了。”
叶富贵吃着肉包子,往叶招娣身上吐口水,“叫花子,快交钱,你不交钱就把你赶出去!赶出去睡大街。”
叶招娣对此已经麻木了,她只想再存点钱,只要再存一点,她就能带弟弟离开这里了。
这个屋子虽然写着他父母的名字,却不是她的家。
窒息的让人只想离开。
这一天,叶招娣还在生理期,因此她走路的速度比平常时候慢,由于下半身不舒服,时不时会停下来。
恰恰如此,叶招娣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她走得快,那人也走得快;她走得慢,那人也走得慢。
她突然停下来,那个人撞到了路上的人,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叶招娣一听这个声音,马上认出来了,是丁玉琴。
丁玉琴在跟踪她,难道是想看她到底在哪里上班?
叶招娣想起昨天恍惚看到的背影,难道那个人真的是丁玉琴?
如果丁玉琴知道她在楚月的副食品店上班,还知道她一个月二十块工资,肯定会把她的钱都抢光,还会逼着她在店里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