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修为并不算高,虽说没有十成胜算,但拖延一些时间想来还是不成问题的,届时就麻烦你保护好春好了。”
“好。”
哪怕此次轮回的他们不用再身处柴房,但夜晚似乎也没有因此而有什麽不同,直至快天亮时才生了新的变故。
春好和着了魔似的,一下就从矮凳上立了起来,而後不管不顾地向门外走去。
门外有沈容青早就布下的结界,可春好竟是丝毫不受影响,径直穿了过去。两人跟着追上去,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花轿。
俯身拉开轿帘,她熟门熟路地端坐进去。轿帘一落,那四个汉子就扛起了轿子,向外头走去了。
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唢呐声。
二人熟门熟路地跟在後头,这回他们看完了全过程。
花轿先绕着村子走了两圈,待到巳时才从村口正式穿了进去,沿着山路而行,最後又再次停留在了山神庙前。
春好上轿前还是那身粗布衣裳,而再出现在人前时却是依然换上了那套红色的嫁衣,头上也已盖好了喜帕。
春好下轿,落地之时庙门应机而开,萧望川不加犹豫直冲门内。
这一次没有隐身符,他手执长剑,不为探秘,只为屠戮。
挥出一道剑气,直取最近一黑袍人的命门。那人料不得此番变故,躲闪不及,顿时血光四溅。
其馀几人见状纷纷起身,呈包围之势,将萧望川困于正中。
“一起来正好,我还嫌你们分得太散麻烦呢。”
萧望川轻笑一声,将身一扭。
青云剑法第一式,潜龙勿用。
剑身瞬间由一化百,数不清的剑影随着萧望川的动作四散飞出,只这一剑,便让黑袍人的阵法濒临溃散。
只见他将身形匿于剑气之後,挑,刺,点,压,抹。长剑如虹,瞬息之间既可取数人首级。鲜血浸染了他的衣袍,竟是激起了他更深一层的战意。
仅剩的三位黑袍人不再猛冲,谨慎地站回原地,而後一同念起了咒法。
地上随即出现数条由符文构成的锁链,宛若蛇状,纷纷向萧望川缠来。
上次来这庙里时他就在那符文上嗅到了几分熟悉的气息,现在近距离观察之下他终于肯定了那气息的来源。
是魔!
魔气与灵气势不相容,只是比起灵气,由怨而生的魔气显然更为霸道,修士不论修为,凡染魔气者,身心必将受创。
但可惜了,萧望川的所习之剑,恰好是这天下邪魔之克星。
青云剑法第二式,见龙在田。
只听“铿”一声,那符咒锁链竟是被剑气生生斩为数节,连带上头的魔气都跟着被湮灭。
……
春好在一片混乱中若无其事地走入庙内,像是只牵线木偶,全然不知身侧的血雨腥风,只直直地坐在正中的蒲团上,去够那酒盏。
可她的手刚一伸出,就被一伞柄痛击。
不顾得躯体上的疼痛,她执意要饮那毒酒,沈容青无奈,只好将她的右手连带半截手臂一起切下。
“得罪。”
萧望川还在与黑袍人血战,他一心想去帮忙,但又怕春好再寻短见,只好立于原地。
当嗅到魔族的气息後,沈容青下意识地往萧望川看去,所幸,那人没有大碍。可还没等他悬起的一颗心沉下去,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便再次占据了两人的大脑。
沈容青顿时心觉不妙,向身下一看才发现春好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尖刀,竟是趁他不备一刀贯穿了自己的心脏。
萧望川明显也发觉了这一变故,于是一面迎敌一面分心向他们所在之处看去。
残馀的剑气恰好飞散击来,撕碎了春好头上罩着的喜帕。
沈容青这才惊恐地发现,隔着帕子,她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春好身死,第三次轮回,再次于失败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