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川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弯眉一笑,长呵乐道。
“好!”
谢青与他差了两个大境界,若是拼法自是不公,可若不全力以赴,只怕叫他伤心,萧望川干脆压下自己的境界,两人只比剑招。
几个回合下来,谢青手中之剑被萧望川挑飞,遗憾落败。他抹去脸边汗水,面上却全无失落之色。
“前辈的剑法真是精妙啊!”
萧望川转剑两圈,而後收于鞘中。
“不敢当。”他又把坐于地上的谢青拉起来,问到:“你想当剑修?”
“嗯嗯!我也想和萧前辈一样仗剑天涯!为民除害!”
萧望川心里高兴,却又语重心长地同他建议:“剑修很苦,若是不修剑,也有很多路子可以去为民除害。”
他这话属实是委婉地很了,讲真,虽然谢青的招数八成是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四不像,但剑客且不论招式如何,都有其剑风。谢青少了剑风,可以说,于剑一道,他没有丝毫天赋。萧望川相信勤能补拙,但勤的前提是选对了路子,谢青尚处练气期,一切还未开始,不该一错再错下去。
谢青只是呆,却又不傻,听出了萧望川的言外之意,抱剑思考一二,末了还是对他灿烂一笑。
“多谢前辈,我会好好想想的!”
“若你学有所成,等来日青云门招生大比开始,你可要卖我一个面子来试试啊!”萧望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谢青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好!”于是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修炼了。
看着谢青的背影,萧望川有些无奈地笑笑。
许是察觉到萧望川的目光,谢青再次上演了一次平地摔。
冒冒失失的一孩子,他心想。
下午耗了那麽一段时间,代价就是晚间又要加班加点,好在过了一个下午,沈容青恢复得不错,也马不停蹄地赶来帮着他一起整理线索。
果不其然,最先爆体的那两位修士在前一夜的行动有些许空白,没有宫女太监见着他们去了哪,只是再等天亮时,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无独有偶,之後死的几位修士也都曾在夜间外出。
结果显而易见,几乎是可以断定,白日里死去的那几位修士就是夜间□□宫女妃子的罪魁祸首。
可那宫女就是再怎麽美若天仙,也不至于短短几日内横死数位,难不成那些个修士当真鬼迷了心窍?虽人言常道,进军三年,回来後看头母猪都觉着清秀,可修仙界的美女又何曾少过?奇也怪也。
这时萧望川忽得想起了与贵妃会面那夜嗅着的奇香。
他激动得一拍脑壳,怎麽自己就忘了这一茬?可若真与这香有关,那不免教他後怕,好在那时的自己逼了自己一把,否则莫说自己也平白失了清白,只怕此刻他的魂又要下去转一圈了。
萧望川和沈容青分享了这一细节。
“仙家又或是魔门间可有擅用各类奇香的门派吗?”
“仙家定然没有,可魔门……好像是有的,只是有关魔族内事,经阁收录甚少,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沈容青摇头。
“不如你现在传音于阿宁?问问她有何思路。”
“为何是我?”
“给你制造点机会。”萧望川做出了个看热闹的姿势。
小魔头万彦宁背靠赤鬼堂。赤鬼堂本是魔门大宗,却在九百年前突然背弃魔门归顺仙家,同时予魔门以重创。可以说,赤鬼堂的投诚在九百年前的仙魔之争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万彦宁生时早已过了那血雨腥风的时代,可要问有关魔族的典集,又有哪家仙门能比得过出身魔门的赤鬼堂?
沈容青沉默片刻,最後还是妥协般地开始着手传音之事,可不一会,他却是无功而返。
“怎麽了?”
“我……连接不上外头了。”
萧望川不信邪,自己试了试,果真,他们同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该说是早有预料呢?可事情发生了仍是不免一阵失落。
萧望川摇头把负面情绪甩出脑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怕他不成?万事有我。”
说罢,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了笑春风。剑身被擦的光洁透亮,透过剑身,萧望川看清了自己那如火般的眼眸。
“再说了,谁暗算谁还说不定呢?他人布下这局,我走不出,却未尝不可取这执棋人首级,破开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