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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中文>千载朱弦望川知【水仙】 > 一枕黄粱十六(第3页)

一枕黄粱十六(第3页)

“四方镜是为天下心魔之死敌,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真正的萧望川从四方镜中走出,他弯腰拾起笑春风,若有所思地站在自己的尸首前。

良久,他用灵气为自己变出了一朵桃花,端正地放在死去自己的额间。

“再见了。”他说。

阔别旧日的自己,他将转身迎向新生。

纵使既知前路尽是黑暗一片。

。。。。。。

可这场荒唐的幻境哪怕已千疮百孔,也仍强撑着舍不得幻灭。

仿佛,是为了等待它真正主人的莅临。

“孩子。”虚空中飘来一道空灵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却带着一线令人信服的蛊惑。

萧望川擡眸,谁知竟再度对上了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但这一次给人的感觉却与先前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几乎是在看到前人的第一眼,一个略显陌生而又惊悚的字眼便不受控制地自他的脑海浮现。

神。

“孩子,过来。”

祂笑了笑,但那笑实在有些太过诡异,好似只是将萧望川曾惯用的表情给一比一复刻了下来,空有形制,却了无喜色。

“你是谁?为什麽要变作我的模样?”右脚向後撤回一步,浑身上下的毛孔在一瞬间耸立,後者下意识地摆出一副警戒姿态。

“别紧张,我的孩子。你们似乎总爱把'得道飞升'挂在嘴边,那用你们的话讲,我应当可以算作是被称为'仙人'的存在。”祂朝前人所在走去,伸手欲抚上那人的面颊,但又不知想到了什麽,停在半空的手最终也没有落下。

萧望川下意识想躲,可两条腿却仿佛生了根般被死死地定在了地上,教他动弹不得。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动一静也让他看清了二人间如天堑般的绝对实力差距。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认识到这一点後的萧望川十分干脆地选择放弃了表面上的抵抗,只是对这位自称为仙人的神秘人所说的话仍抱有三分怀疑。

“我本无形,万物皆为我所创,也皆为我所用,确切说来,我更该算是世界的本源。”祂补充道,半晌,终于将那不上不下的手垂下,顺势替前人拢了拢微散开来的衣襟。

“也就是说,你就是世界本身,而我只是你的创生物?”萧望川艰难地处理着接收到的讯息,试探性地发问。

闻言,祂赞许地点了点头,夸赞说,“聪明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萧望川的错觉,在“聪明”二字落下後,他此前还隐隐胀痛的识海竟是在顷刻间便转变为前所未有的清明。

“无所不能的神,您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萧某不过一介江湖剑客,而今功力尚不足全盛时期十之五六,如果是连您都难摆平的困境,那萧某想来也定是爱莫能助了。”

“自然。”祂眯起眼,毫不吝惜地肯定道,“但我想,将此事交由你来做,兴许会更有意思。”

只见祂腕心一翻,掌间便凭空变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祂将匕首摆在了萧望川的面前,後者会意接下。

“这是?”

“只是仿造你们惯用的器具随手捏造的武器罢了。”语毕,祂朝萧望川身後一指,那方空间便当即扭曲,显现出了另一头的场景。

“不过从现在起,它被赋予了弑神的权能。”

萧望川僵硬地转过身,在看到面前景象时瞳孔猛地一缩,後而再又迅速归于“果然如此”的平静。

他看到了顾渊。

准确来说,是昏迷的顾渊。

数无胜数的红色丝线攀附在他的全身,几乎快要将他束缚为茧。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乍一眼看去真教人难以分清这面前之人究竟只是陷入了昏迷,还是早已变作为了死尸一具。细看去却更是惊悚,那线原不是如表面般软趴趴地覆在那人身上,而是径直从顾渊的全身穿过,将他困于此地。

“弑神。”萧望川咽了口唾沫,“他也是神?一个世界如何能有两个创世神?”

对于前人接连抛出的问题,祂似乎表现出了几分不满,但还是尽可能用着可以为前人所接受的方式开口解释道。

“他或许是神,但或许又不是。他也曾是我的孩子,只是如今的他已不再为我所控,同我一般,现在的他是凌驾于此世之上的存在。”

“换而言之,他也曾和我一样,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如今的存在已经无限趋近于你了。”托着下颚,萧望川嚼着祂的字眼,细细揣摩着在其三言两语後更深层次的含义。

“不,但这仍然不足以支撑起你的动机。言出法随,哪怕只稍你一句无心之言,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匕首却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弑神利器,加之他已落到如此境地,而你的实力应是远在他之上,所以哪怕他已是超脱了世界法则的存在,对你而言毫无疑问也是难以构成任何威胁的。你方才说,有些事交予我会更有意思,所以你是故意要叫我亲手杀了他,是麽?”

萧望川擡眸,但见祂用无声的浅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为什麽?”捏紧匕首,萧望川问道。

“我乃万世之主,万千世界的生灵都是我的孩子,而他,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个。”祂顿了顿,“他是唯一一个见到我的生命体,为此,我予他以神的称谓,赠他不尽的生命与永无枯竭的力量。但他终究与我不同,作为神,他生出了情感。”

祂的目光再次投放到萧望川身上,并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在我不曾观测到的时间里,他竟然对另一个生命体産生了情感,用你们的话说,我想,大概可以称之为爱。”

萧望川的心跳在这瞬间仿佛漏了一拍。紧抿双唇,他把头扭到一边,一声不吭,只听着祂自顾自地继续解释说。

“他是神,他不该生出这样的情感,至少我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我很有兴趣,这真是一出绝佳的好戏,不是麽?只是他有些太过顽皮,以至于戏剧的走向逐渐不再为我所控。我想,如果能由同时兼任凡人与他的爱人的你亲手将他终结,一定非常有趣。”

萧望川被他这一口一个的“有趣”听得胆战心惊。原来碌碌衆生,在高高在上的神明眼中同闹剧之上的戏角没有任何区别,一切的苦难蹉跎,欢笑喜乐,延绵到最终,实则最多也不过只能换来上位者的一句嬉笑。他们走不出宿命的囚笼,不过是一具具无力的提线木偶,任天命的喜好奔波流走。

他不由得想到,如果他的一生也不过只是神明事先编排好的一出戏剧,那自己先前所有张扬狂妄的愿想实则都沦为了一纸空洞,他救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甚至于连他自己也仅是一个算不得叫神明称心如意的丑角。

“我。。。。。。”许是想通了这一点,萧望川的身形于顷刻间垮了下来,“我为什麽要帮你,杀了他然後取代他成为新的神吗?我对长生可不感兴趣,我没有必须这麽做的理由,换句话说,如果我选择的是用这柄匕首结束我自己的生命,那你也不能奈我如何。”

“你的朋友似乎说过,他很喜欢这个由他自己所臆想出来的世界。”提起沈容青,萧望川的脸上难以掩饰地出现了有一瞬的动容。

“杀了他,我可许你重订此世之法则的权能,你可以将你的所欲所想全然付诸现实。介时,你将是世界之主,哪怕是已故之人,皆可在你一声令下归来,更何况。。。。。。”祂引导萧望川再度朝顾渊所处之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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