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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十七(第1页)

一枕黄粱(十七)

心魔幻境碎裂後,修真界。。。。。。

顾渊侧身躲过魔尊之一击,随後借势勾腿一扫,上肢卸下那人右肩,紧接着再又行云流水地补上一记肘击。

魔尊也非是蠢站着仍他拿自己当沙包揍,当即虚化身子,试图隐匿于阴影下好伺机行动,可在其身後摩拳擦掌已久的沉渊又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沉渊融为阴水一滩,一见魔尊要逃便先画地为牢,而後再又变作模糊的龙形,硬将他从地底之下给拖拽了上来。

“该死的东西。”同为魔身,魔尊被沉渊这下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由得暗骂一声。

但不等他挣脱沉渊的束缚,顾渊凌冽的剑锋再度紧随其後地接上,将魔尊的胸腔自後朝前捅了个对穿。握住剑柄,顾渊口中轻叱,额上青筋暴起,用足了力道就此将魔尊从中一截两断。

巨大的龙爪拼死按压身下之人的臂膀,叫其不得动弹,长而粗的龙尾成圈状将此般方寸之地包裹,以确保切实斩断了魔尊逃脱的後路。

见地上正还在扭曲的两段身躯,沉渊眼疾手快地召出东皇钟,催动他体力那少的可怜的曾属于妖的部分,将魔尊笼络其中。明是大差不离的用法,可落到沉渊手中的东皇钟却是与先前为浮漓所用时显现出截然不同的两般模样。霎时间,金光大盛,无可抑制的彭拜妖力侵略般的自于其间溢出,在不惜一切绞杀钟内之人时,其馀辉更是将方圆五里内修为低下的魔修尽数肃杀。

与东皇钟的外形正相反,它本不是封印法器,而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重型杀器,擅攻而难守。

“如何?”负剑而立,顾渊快步走到沉渊身边问道。

後者摇摇头,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面颊滚落,修为上的差距还是太大,饶是有如此架势,最多也不过只能重伤魔尊罢了,至于战胜。。。。。。

正值此时,沉渊的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体内的魔气竟是开始了倒流!顿觉不妙的沉渊在意识到这点後迅速抽手,并在第一时间阻断了自己同东皇钟间的联系,但却仍是为时已晚,

眼前的景物通通染上一层诡异的艳红,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七窍流血了,而那圣物东皇钟也是在几番波折後真正走向了无可挽回的破败。伴着一声极大的轰鸣声,东皇钟崩裂炸开,而站在其正前的沉渊来不及躲避,就生生被这一场爆炸産生的碎片给捅成了个筛子。

顾渊眉头微蹙,忙提剑刺去,但亦无济于事。原属魔尊的躯体也在这一回变动中被震作了无数碎片,可他并不急于修复身躯,反是将每一片身体的残躯揉搓,拉伸为了一眼难望到尽头,数无胜数的活死人,将顾渊困于正中,团团包围。

“看到他们,觉得熟悉吗?”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以至于看上去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知道麽,每一次看见你,我都嫉妒得想死。”他们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为何你我本同出一源,而我却要对你俯首称臣?为何犯下滔天罪孽的是你,神却愿赐福与你,许你以无上法力,甚至不惜为了你将世界重啓。。。。。。可我呢?我却要因你变作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为你的罪行而永世不得超生,凭什麽?凭什麽!”

他每说一句,那为他化身的活死人便就前仆後继地冲了上去。他们面目狰狞,不知疼痛,俨然只是一批为屠戮而生的战争兵器。饶是顾渊的剑法对上此类低等魔物有奇效,但架不得如此车轮攻势,眼见他的动作因体力不支而渐渐迟缓下来,可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却因汲取前人死亡的教训,招数的运用以及和同伴间的配合变得越发纯熟,于是肉眼可见的,战局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势。

“我知你不想见我,可天不亡我!这些人,这所有人,都曾受你庇佑,他们奉你为大陆天仙,饶是大灾大荒之年,僧寺之中供奉你的香火却依是经年不断。可是你呢,你为了那一点飘摇的痴心妄想,将他们全害死了!他们可真是恨你啊,恨你恨到,堆积而起的怨念竟是予我以再次的新生。”

“你以为,变了样貌,更了名号,替了品性,一切就都回来了吗?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吗?不,你休想,你永远都别想!”

话音刚落,一个活死人从顾渊视线的死角处钻出,一着不慎,他的右肩被撕咬下了一块皮肉,浓烈的血腥气登时在此方寸之地炸开。本性嗜血的活死人嗅见这股味道,霎时变得更为疯狂,连魔尊都险些控制不住。

“为何不肯用出来呢?凭你的境界,想是只需一击便可以解决了吧,为何还要在此苦苦支撑呢?你自来就是一个僞君子,总爱把拯救天下,拯救苍生挂在嘴边,可真到要你去救人的时候,你救了吗?”他们呵呵一笑,而後拥挤的人群中凭空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在那道路中间,站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面色青紫,吓人的黑斑遍布全身,显然已是断气许久了。

“你还记得他们吗?”是方才咬伤顾渊的那个活死人开了口,他一说话,原被他叼在嘴里的那块肉便掉了下来,而後迅速被他身侧站着的活死人给争抢着吞吃殆尽。言毕,他朝顾渊咧嘴一笑,龟裂的唇角一直咧到了耳後。

衆目睽睽下,妇人对着顾渊跪下。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起身後,用那哭得红肿的眼睛望向前人,哑声质问说。

“仙人,百年对您不过弹指一瞬,可我们又能经得住几个百年呢?”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万千活死人,于此时一齐说道。

顾渊心神剧颤,只这一晃神,脚下轻功便出了错,魔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错误,当即乘胜追击,唤所有活死人一拥而上,将顾渊的身形给彻底吞没。

混乱中的顾渊阖上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从四面八方撕扯开来,他们剜下了自己的每一寸皮肉,甚至连他骨头都被拆出丶折断,为活死人大军当作佳肴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良久,他忽而笑了起来。却见他手中的那柄同“笑春风”如出一辙的仙剑竟是自主飞出,并于半空中一分为二,再又分四丶成八。。。。。。直至分裂出千百把,终才一道落下。浩瀚的剑气势如破竹,绞杀了数以百计的活死人,却不曾伤及那人分毫。

残存的灵力耗尽後,仙剑复又坠下,直插入顾渊身侧的地里。後者将头一扭,清晰可见那刻于剑柄末端极为隐秘的一道符咒,而在那符咒上方,还为这施咒人贴心地画了个惹人发笑的“耶”。

这是出于谁的手笔真是不言而喻了。

青云门尚在时,在那最後的时光里,失去金丹的萧望川不是没有想过去寻别的法子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查阅到的凡看似可行的法子不是邪术,便是以当时他的身体状况所根本负担不起的。于是几番辗转过後,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符咒阵法一术之上。可惜术业有专攻,饶是有沈容青在旁侧一对一地细心辅导,他也终究是没能学出点门道来。

但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成果,不过是失败次数远大于成功次数罢了,只幸运的是,那千百次中才仅能成功一回的概率,竟是应在他于顾渊剑上偷刻的一次上了。

站起身来,顾渊用仅剩了半边的断肢捂住自己残缺的头脸。腹腔内的脏器都已被掏空了,彼时的他,真可谓是一只单披着一层薄皮的人形骷髅。

可透过他那勉强还能瞧出个人样的一小部分看来,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

“为何你我同出一源,你却要向我俯首称臣?为何天神独厚爱我一人而苛待于你?”他强忍着笑意,再次重复了一遍魔尊先前才问过他的问题,仿佛是听见了什麽天大的笑话。

“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千万年前,你怕我的剑,对我做小伏低。千万年後忘了疼反倒想骑在我的头上,还妄图来教我做事,莫不是听多了别人尊称你一声魔尊就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天神爱我。。。。。。”他难以自抑地狂笑出声,朗声重复说,“好一个天神厚爱我!”

“可悲可笑,难为你跟了我这麽久,竟还能说出如此愚蠢的话,别说是我的心魔,你就是给我当条狗我都嫌你蠢笨无救。”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用馀光留恋地再看了看那刻于剑柄之上拙劣的符号,眼底的柔情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空洞与落寞,“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不是警告,亦不是威胁,更不是诅咒,如此一句被这血肉模糊之人用这般轻飘飘的语气说了出来,只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虚张声势的东西。”活死人军在魔尊的意念操纵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许是认定了面前之人已是再无後招,他们的脸上再度挂上了嘲弄,还有一分被刻意放大的同情。

不过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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