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笑道,“还有什麽要问的?”
姜姒被他一番轻勾描绘,身子逐渐热了起来,她便也问起沈襄浓的事,“我那夜见到沈宝林。。。。。。”
“我已经与你说过了,是她硬要投怀送抱,本王看不上。”
姜姒便想起大军临行前那日凌晨,似是听过有人同她说起这样的话,原本以为是梦,居然是真的。他这样高傲的人,竟然肯主动去与她解释。
又听他和声道,“从前辱你是女昌女支,你可生气?”
“阿姒不敢生气。”
“待班师回朝,我娶你。”
姜姒低吟一声,面颊红的发烫。
“殿下愿意娶我?”
“你不愿嫁?”
“可是我已。。。。。。”
“你如何了?”
“我已。。。。。。”她已是残败不堪了。姜姒垂着眸子怯懦着说不下去,她最不堪的一面都叫他悉尽眼底。
“你的身子自始至终都属于我,你干干净净。”许之洐知道她要说什麽,索性直接替她说了下去。随即欺身覆上,铺天盖地地吻来。
“再给本王生个孩子。”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出自诗经《国风·召南·草虫》)。星子深深,日走月沉。
他身子滚热,驱走了大西北夜里的苦寒。
她轻吟出声。
(作者有话说: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释义:听那蝈蝈蠷蠷叫,看那蚱蜢蹦蹦跳。没有见到那君子,忧思不断真焦躁。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依偎着他,我的心中愁全消。)
*
这一夜,白芙分外难熬。
过往数年,都是她陪伴许之洐过仲秋的。
她亲眼看着许之洐进了营帐,眼里只有姜姒。她知道他想干什麽,识趣地退了出来。她站在帐外,听见他给她带了月饼来,他还抱着她出来赏月。
白芙原本便知道许之洐待姜姒是不同的,可她不知道他为姜姒竟能做到这般地步。她自认为是了解许之洐的,坊间传闻他尤好女色,白芙却清楚那不过是太子一派造的谣罢了。
他的女人不用掰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他从来没有爱过谁,就连白芙自己也不过是他的发泄工具。不,原本是这样的,在姜姒出现之前是这样的。自从许之洐的眼里有了姜姒,白芙便连他的发泄工具都算不上了——他不再去碰她一分一毫了。便是从前在去往巴郡的马车上,他也不过是将她叫进车里来,叫她当着他的面儿,自己在车上大力扭动吟叫罢了。
只不过是为了气姜姒。
谁又能知道自己当着许之洐的面似一尾蛇一样扭动的时候,有多麽难堪。那时候他闭着眸子,一眼都不瞧她。
可正是因为她对许之洐的命令无有不从,能以假乱真,才能在他身边留这麽久。
方才,她忍不住跟去了中军大帐,她听见大帐里面的对话。他说待班师回朝便要娶姜姒,他要姜姒再给他生一个孩子。
她听见大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低吟,一时心酸便流下泪来。
姜姒那个人,她什麽都不必做,什麽都不必会,单是一个人抑或一个背影立在那里,他就会爱她。
可她白芙跟随他数年,又算什麽?就只是个与旁的侍婢不同的婢子麽?
最初,他待自己,亦是不错的。
可姜姒,即便她。。。。。。即便再高贵,如今终究也落魄地与她没什麽分别。往後若真嫁给了许之洐,只怕他的眼里再容不下旁人了。
不。
白芙早便同她讲了,什麽都可以让给她,唯独许之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