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的其他人也很关心吧。”【赤井】冷淡道。
朱蒂就迅速眨了眨眼:“你可以当作不知道。我总得适当表露出一些好奇心的。”
“……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赤井】无奈道。
他原以为,身处FBI的赤井会因升职而过得更为舒心,毕竟已晋升至詹姆斯昔日的职级。然而现实却是,升职并未完全消除那些暗中的忌惮,他依旧面临着诸多束缚。
但不管怎么看,这里的赤井的职场生活都比自己要顺利一些。
应该是这里的赤井在叛逃时获得了不小的成果吧,朱蒂言谈中也带出了这一点,而自己则在卧底三年后没能获得太多重要成果,哪怕打击了组织在美国的分部,但组织的总部是在日本。
比起自己,这里的赤井对付组织的战绩倒是更加出色了……也被许许多多的人称呼为“银色子弹”。这在他这里只是贝尔摩德说过的称呼,通过小侦探传递到他这儿,并未流传得太远。
相比起朱蒂,知道赤井就是玛格丽特的【赤井】反而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赤井和琴酒从一开始就牵扯到一起了。
玛格丽特主动做了琴酒的情人,所以从加入组织开始,赤井就没有完全丢掉FBI的计划。他只是将目标从明美变成了琴酒而已……还成功了。
不,不算完全的成功,因为是双方共同失陷。
但对付琴酒这样的人,如果不投入真心,那显然是得不到任何真心的。所以适当的投入才能得到足够有分量的成果,这是值得的。
但这是自己无法参考的经验。
他当然对琴酒有兴趣,但那只是很纯粹的,想要杀死琴酒,认为琴酒能力很强,可以作为自己宿敌而存在的兴趣。除此之外,他对琴酒还有恨意,那是因为明美的死而跨不过去的隔阂,他因此恨琴酒也恨自己。
但假如琴酒的立场是可以动摇的……那么为了摧毁组织,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些手段。
在众生命运与庞大犯罪组织的终结面前,个人情感显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赤井】的天平哲学,他向来很擅长量化一切,并冷静地将自己的需求弱化,去获得更好的结果。
成果需以付出为代价,【赤井】从不吝惜于此。
他陷入思考,赤井不想打扰他,就只端着酒杯和琴酒交换眼神。琴酒有些无聊,不愿意参与两个赤井之间的交流,也不关心另一个世界的赤井的决心,但他也不想看属于赤井的脸露出掺杂着失意落寞的神态,那很浅的痛苦让他愤怒——因为这种痛苦和他无关。
那个世界的我,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呢?琴酒突然好奇起来。
他不认为自己会对赤井这种人熟视无睹,所以只要【赤井】也当过莱伊,那琴酒就不可能注意不到莱伊。
正在包厢陷入有些微妙的沉默时,包厢门突然被敲响了。
几声颇有节奏的敲击声后,琴酒平静道:“进来。”
而赤井则微微眯起眼睛,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这种表情放在玛格丽特脸上反而带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傲慢,是另一种程度的吸引人。【赤井】因这个表情而忍不住挑眉。他有些好奇是谁能让赤井有这种反应,于是回过头。
那一瞬间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只沉默着听琴酒叫出代号:“贝尔摩德。”
“哦呀,让我看看谁来了。真是稀客。”贝尔摩德说。
赤井看着难得顶着真面目的她,挑眉道:“这可是琴酒的地盘,稀客是你才对。”
“相比起来,我来的次数还要更多一些。”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有些稀奇,“怎么,你们吵架了?”
她看了一眼【赤井】,又看了一眼琴酒:“因为吵架,所以这位银色子弹先生又把头发给剪了?”
她当然能看出假发的痕迹。
【赤井】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索性沉默。
而赤井则懒洋洋开口道:“错了,他的头发是我剪的。”
“哦,因为什么?”贝尔摩德随口问道。
赤井便信口开河:“比如,琴酒在床上混淆了我们两个,对着我喊他的名字?”
贝尔摩德忍不住笑出声来:“哦,我就知道琴酒更喜欢莱伊。不过,玛格丽特,你终于承认,你们其实会三个人一起玩了吗?”
“我应该没否认过这种事。”赤井说。
他们都在信口开河,贝尔摩德也没真的将玛格丽特的话当真,毕竟她从不指望赤井对她说真话。不过,她想,她一定会将今天的对话想办法传出去的,让那些私密论坛里的曾经的组织成员看看,琴酒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而【赤井】,意识到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的【赤井】,这次忍不住看向了琴酒:你就真的任由他们编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