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看了眼时差,边叙所在的那个星球现在应该是?在晚上七点左右。
他忧愁地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慢吞吞按开语音,“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我的精神体变得好大好大,叼着我不?让我走……”
说到这里,他忽地停了下,看了眼旁边的大狼。
如?果?狼可以?变大也可以?变小的话,那他的精神体岂不?是?也可以??
……
边叙擡手拭去嘴角的血,额角青筋突突跳着,太阳穴尖锐的刺痛让视野都有些模糊,他咬了下舌尖逼迫自己清明。
偌大的原野中,地下有什麽东西正缓缓蠕动着,连带着地表都颤动,银白?的机甲安静地停在原地,直到有什麽极细微的动静传来时,机甲才倏地一动,在阳光下如?露珠一般消散。
猛然探出头想要攻击的虫族徒劳地喷出一连串黑汁,落在地上顿时烧灼出“滋滋”声响,土地的生命力在瞬间被消耗殆尽,只留下某种碎沙般风一吹就散的东西。
虫族昂起头,位于最顶端的单眼警惕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缓慢地挪动着长而细丶其上覆着细细密密绒毛的几?条腿,正准备缩回地底下,却忽地单眼一阵灼热刺痛,旋即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它发狂地想要挣扎,尖啸着擡起前肢想要搓掉眼睛,却在下一瞬所有肢体都被斩碎。
这是?边叙第一次遇上这只王虫。
与其他虫族不?同,作为数量稀少丶且为虫族顶尖战斗力的王虫,每一只都有着不?同的天?赋,连弱点也不?同,有些甚至连被刺进心脏都完全不影响战斗。
随着他推动操作杆,中控室顶端的黄光转变为一种刺眼的红,提醒着他机甲能源即将?告罄。
不?过没关系,这次的战斗也走到了尾声。
最後一发炮击落在王虫蠕动的身体躯干上,将?这只类似于蜘蛛的王虫炸了个粉碎,他按了下太阳穴。
与机甲过高耦合度的连接让本就没能痊愈的精神海更是?岌岌可危,视线被血浸得有些朦胧,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啾鸣。
在刚才作战中始终保持着安静的小鸟终于张开翅膀飞了过来,在周围盘旋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脚,最後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边叙肩膀上,甚至都不?嫌弃alpha满脸的血了,歪着头轻轻蹭了下他。
边叙伸手摸了摸暖呼呼毛茸茸的小鸟,笑声很轻,“谢谢岁岁。”
……
云满跟大狼玩了一会?儿,又莫名有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比昨天?更多的安保发了会?儿呆。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漫无?目的的想法,慌乱地转头,先是?急忙把床帘放下去遮住大狼的存在,又左右看了一圈确认万无?一失,这才跑过去开门。
出乎意料,是?好久都没见到的哥哥。
他看上去似乎刚从?哪里匆匆赶来,眉眼之?间带着些倦怠,正微笑着垂眼看向?云满。
“岁岁,这些天?还习惯吗?”
云满点头。
毕竟是?自己从?小住过的地方。
他问:“您最近很忙吗?”
云景怀道:“还好。”
他擡眼,目光状若无?意地扫过一圈,又道:“霍克今天?跟我说,岁岁可能被闷出毛病了,无?聊到把自己被子都叠起来了。”
云满:“……”
他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过了片刻才小声说:“没有的呀,我有林白?丶江闻还有许怀安,他们每天?都陪我聊天?的。”
“是?吗,”云景怀不?置可否,道:“那就好。另外,这几?天?帝星附近不?太安全,你乖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