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还真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们看来,肥肉能熬油,半肥的次之,内脏啥也不是。
瘦肉还能炖汤,吃汆白肉,因为肉里面有那么点油沫儿,也就不用油都行。
可内脏这些东西,腥味重,不仅要去味儿,还是耗油大户。
对他们来说吃这些,可是个麻烦事儿!
不用油,或用油少,做出来的味道就跟吃啥似的,要是腥味儿再没去完全,那可真是难以下口,
所以大家都不乐意选。
因此每年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来排队。
“内脏斤两翻倍。”分肉人解释了一句。
胡林点点头,和胡孝义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胡孝义和她解释了原因。
胡林听后,反问:“那你当时怎么不阻止我。”
胡孝义好没气的回,“现在不是你在当家吗?”
胡林了然的勾了勾嘴角。
现在想来,当初的打赌是个极其明智的选择。
胡孝义被教育得尊卑感极重,丝毫不用担心他会以下犯上,是个很好的士兵。
一个身份,现在就能轻松拿捏他了。
她还真不好评价胡孝义。
只是不知道遇到老两口的时候,还管不管用。
东西拿回家后,胡孝义就去厨房做饭了。
胡林才懒得给胡孝义烧火,他做饭又不好吃,便自个儿回屋拉韧带。
大雪封山,冬天她也只能在屋子里锻炼了。
还好她现在一个人一屋,凑合凑合勉强能练拳脚。
门闩一插,他们也瞧不见,又省去了一番口舌。
李爱花听到俩人回来,杵着拐杖从卧房出来瞅了瞅。
看见他俩拿回来的猪肝,心里有些疑惑,见着胡林回屋后,李爱花拄着拐杖进了厨房。
厨房胡孝义正在生火,李爱花瞥了眼放在案板上的猪肝,小声问:“咋拿了这东西回来?”
他们去得也不算晚,按理说不应该拿这些东西回来。
胡孝义听李爱花的话,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爱花,“我咋知道,贱丫说要这些东西的。”
说完胡孝义瞥见李爱花还夹着夹板的小腿,想起前俩月李爱花受伤时的模样。
又嘟囔一句,“猪肝不是补血嘛!应该是贱丫想着拿回来给你补补。”
李爱花听后微愣,心里有些小雀跃,“要不我来烧火吧。”
“不用,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胡孝义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有些冷漠,又补充,“你还是回炕上坐着去,板凳太矮,你坐着不好放腿。”
“行,那我去里屋接着缝内衬。”李爱花说完便回屋去了。
这段时间胡孝义一直在照顾她吃喝拉撒,也是尽心尽力,没有怨言,她这心里对胡孝义也软了几分。
虽不说要如何如何,但至少不像从前那样。
饭桌上,胡林让李爱花多吃点猪肝补血,一顿饭下来,李爱花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天气渐冷,每家每户年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去卫生室结算一年的医药费。
只有把这事了了,一年到头的事儿才算完。
余下的时间就安心的窝在家里炕上过冬,等到来年雪化春来之际,再下地收春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