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了夜里生的事情之后,李厂长临时暂时决定晚上不加班了。
工人们下班的时间提前到下午五点左右。
那几天,天不黑,这些姑娘们就都回女工宿舍了。
那些黄头的小混混来了几次,看着厂子里到了晚上就没人了,慢慢的也就不来了。
因为他们是附近钢厂的,白天也是要工作的,只有下班了才有时间,况且,李厂长也给那边打了招呼。
那边的负责人也话了。
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转眼,冬去春来,春天就要到了,姑娘们都脱去了厚厚的冬衣,人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姑娘们换上各种漂亮的花衣裳,小伙子们个个每天忙着锻炼身体,每个人都像是一只即将开屏的花孔雀。
只有一些还很保守的女孩,依旧还是万年不变的长衣长裤。
林夏是,张燕也是。
林夏因为身上的伤疤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张燕是因为皮肤黑的原因。
甚至,张燕来了好几个月,还没人看见她脚脖子以上,胳膊肘以上的皮肤,她睡觉的时候都会穿着长衣长裤。
大家平常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躲得远远的,反观张燕本人倒是很乐观,每天都乐呵呵的。
经过上次的事情,张燕和林夏成了好朋友。
两人常常相约着一起出去玩。
偶尔下班早了,还会一起去小卖部蹭别会电视看。
虽然,期间每次都会遭受小卖铺老板娘的白眼对待,可日子总是快乐的。
张燕会带着林夏去不远处的火车道上轧钢镚。
俩人吹着火车开过的冷风,数着一节一节飞驰而过的车厢。
火车带起的风吹乱了她们的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她们会趁着火车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扔下一个一毛钱,或者黄灿灿的五毛钱硬币,等火车开过来的时候,在去捡。
不知道是谁现了这个好玩的事情的,厂子里的少男少女都开始争相模仿起来。
不过,好像她们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一次,林夏偷偷在小卖铺买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张燕带上了半斤花生米,半斤开花豆。
两个人,一边数着火车的车厢,一边对着酒瓶吹。
你一口,我一口,好不惬意。
俩人愣是在火车道上喝完了整整一瓶牛栏山才回来。
俩人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样子把孟姨吓了一大跳。
孟主管赶紧让厂子的男员工把张燕送了回去。
她跑去给林夏买解酒的葡萄糖。
‘‘你怎么又和那个黑女孩一块玩了。’’
孟主管埋怨道。
林夏带着醉意说:‘‘我觉得她很好啊,就是皮肤黑了一点,孟姨,你不是说人人平等么,你不要对别人有偏见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的对。’’
孟主管笑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