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两人紧贴,靳图南快要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眉宇间尽是忧色,
一旁的邱岑看着他神情紧绷不下,提醒道:“别让她睡过去…”。
靳图南看她桃花眸紧闭,无上佻弧度,睡颜苍决静晓,焦急又小心翼翼的喊道:“顾念汝…别睡,顾念汝”。
看着她眼睫颤动,长密睫毛扑闪一瞬,那一下般若擦着他的心脏眨眼飘过,又刺又麻。
“顾念汝…别睡,不怕我睡着对你做些什么吗?”
“不能睡…知道吗?”
“会被吃掉…”
陆星睿和邱岑对视一眼,眼底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离会馆最近的是邱岑家医院。
半小时后,抢救室灯光熄灭,待把顾念汝送到病房安置好,
留护士给顾念汝涂抹药膏。
几人来到病房外,医生说道:“是严重的白桃过敏…若是抢救不及时是会致命的,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些”,
因为邱岑的关系,医生说话十分含蓄。
靳图南沉着脸应下,下颌角一直紧绷着,无处松懈,眼底除了布满的阴郁,还有邱岑他们从未见过的疼惜,两人内心皆是大为震惊。
靳图南松懈神经,继而对着两人道:“车钥匙给我,你们在这守着我很快回来”。
“哎!南哥,你…”
陆星睿还要说些什么,被邱岑强制拉走。
邱岑看着男人依旧冷峻侧脸:“有事电话…”,
“嗯”
极黑深谙的房间,简洁无饰中沉闷压抑寂静,昏暗的光廖照一角,水泥地上团成一块的物状出惊恐呜咽声,那是来自心理以及生理与生俱来的连锁反应,两旁各自站着强壮大汉面无表情,执行只是执行。
门锁松动声响起,吱呀一声铁门被踹开,如钟的两人看到来人立马恭敬:“老板!”。
“人呢?”男人挟着寒霜进来,脸色沉戾难辨,其中一人走到墙角像拖垃圾般把人拖出来,随手一扔。
“唔…”地上的人闷哼一声,瑟缩着蜷紧。
靳图南弯膝蹲下,点了根烟睨着地上的人:“哪只手碰的?”,
王安明意识已经不多清晰,努力睁眼看着来人,挣脱阴影看清是谁后,他神情激动挣扎起来:“靳爷,你放过我,看在两家长辈面子上…”,
靳图南不为所动,嗤笑:“动了她,就算明家也保不住你”,他朝旁边伸出手,届时一把蹭亮的瑞士军刀放入他掌心,骨节分明的手顺势翻转,刀柄紧握在手中,他视线转移到男人手掌处垫了垫手中的刀,用力往下,
“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接着匕拔出又是一阵嚎,
“不说是吧!那就两只都别要了”说着动作果决的又朝另一只手刺下,
王安明疼的意识模糊,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手指不受控的蠕动,血顺着手背流到泥地上,触目惊心一片鸿沟,垂目挣扎的人牙滋欲裂满眼带怨恨:“靳图南,得罪明家你不会好过”,
“是吗?那我等着!”男人笑的邪肆猖狂,不可一世,面无表情的拔出匕,像是生死判官日常执判般,藐视一切。他顺手把匕扔到地上站起身吩咐:“把人扔到警局…”,
“是,老板……”。
待他回到医院就看到两个大男人丧眉耷眼的坐在病房外,然,看到他邱岑两人明显松了口气,陆星睿眼睛立马亮了:“南哥,你回来了!”,
“嗯,你们回去吧!”他眼光直看着病房门,连余光都没分给二人,二人浑不在意,邱岑拽着陆星睿往走廊另一头走。
靳图南推开门,凝视着那张即使受伤却依旧绝美的脸庞,看着她秀眉紧拧,他也随之皱起眉头,喃喃低语:“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似无奈似宠溺,有似心甘情愿的沉溺。
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趴在床边沉睡。
顾念汝迷糊间眼前不断闪过,男人似地狱恶魔,冷漠嗜血,毫无波动得按着满是血腥的头颅狠绝的往地面撞击。
那一幕太过血腥暴戾,顾念汝一时难忘怀。
睁开眼,夜灯微薄照映,巡视一圈房间布景,顿知她是在医院。
感觉意识与身体好像剥离开来,
意识是痛的,身体是酸涨的。
突然,眼眸下转看到自己的手与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紧紧相握交缠在一起,视线右移看着床边趴着的人,黑色短偏硬质,凝住男人精致侧颜,心念微动。
靳图南……真的是他…
顾念汝没动,就这么看着这个尚京城不可一世的男人,细看此刻他睡着的模样,竟然觉得莫名有点可爱乖巧。
过了今晚,她应该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在她无望决绝时,他像极光崭现,绚丽而磅薄。
他在她害怕颤抖时,用属于他独特聚热的气息包裹她,那是她十五岁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计后果的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披荆斩棘,为他驱除阴霾,照亮了她暗影国度的心灵。
哪怕那一刻,他看起来比恶霸更可怕…
她感觉到这一刻,她的心是温的、满的、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