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小女孩声音清冷的回答他的问题,朱蒂低下头,看到那个少女安静的望着火光,瞳孔中的波澜涌动,却终于再也不是瑟瑟的发抖,而是无悔的熊熊战意。
“他们没有退路了——我们也是。”
灰原哀这麽说着,胸口涌现出无穷的勇气。
她不能输,她还要活着回去,去见姐姐。
————
清晨。
伊达航站在一堆废墟之中,表情十分沉重。
“伊达大哥……”与爆处班一起赶到现场的还有高木涉丶佐藤美和子,以及萩原研二的下属。
他们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别墅,脸上都露出了近乎痛苦的惊慌神色。
“……还没找到尸体,不要担心。”
伊达航蹲下身,抹了一把尚未染成灰烬的横梁上的灰,碾了碾细腻的灰粉,声音低沉,
“他们不可能无知无觉的被炸死,我倾向于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或者已经逃出去了。”
“这会不会是昨晚那夥匪徒的报复?”
说话的是萩原研二在刑事部的上司,黑田兵卫。
一名警部和一名警视同时失踪不是小事,他和警备部的管理官都赶到了现场。
听了黑田兵卫的话,松田阵平的上司顿时一阵咬牙切齿:“我也这麽猜测——”
“先别急,老夥计。”
黑田兵卫沉声安慰他:“现在我们最优秀的下属都下路不明,在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那里的情况下,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没事,自然会向我们保平安,如果他们被劫匪用卑鄙的方式带走了,为了报复我们,也为了钱,他们也会联络警方的。”
这起案件很快惊动了警视厅,警视厅的长官一声令下,整个关东地区的警察都动了起来,开始四处寻找松田警视以及萩原警部的下落。
“……哈,这一切,都要感谢尊敬的琴酒大人,因为打架时候被梅斯基特惹怒而炸了他的安全屋。”
一辆非常豪华的黑色商务车内,波本开着车,看着路口正在截流的交警,转动方向盘,将车开进了一条勉强能通过的小巷。
琴酒冷笑一声,沉声道:“那麽差点被装昏的梅斯基特击碎喉结的废物,你对于我麽你的行程有何高见?”
波本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在靠近喉结的静脉侧,一道带着皮外伤的於痕横在表面,要不是小麦肤色掩盖了一部分的深色,恐怕看起来会非常的骇人。
他冷笑一声,没有再与琴酒互相伤害:“只要确保梅斯基特在我们的手中,那麽斯佩塞就不会反抗,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非得一起带着这麽醒目的两个条子上路。”
琴酒沉思着,他与波本的想法不谋而合。
坐在後方的霍兰斯在这个时候出声:“梅斯基特现在的攻击性太大,我们要确保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行——波本,转道,去六神医院。”
那是一家典型的私人贵族医院,并且很显然是有着组织的操控。
在吊瓶里注入药液,昏迷的梅斯基特被一寸宽的皮质束缚带捆住腰和脚踝,禁锢在特制的担架车上,再用白色薄毯一盖,肤色苍白的梅斯基特顿时变成了昏迷的病人。
降谷零看了一眼同期毫无血色的嘴唇,眉头一皱:
“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换了一身白大褂扮演医生的霍兰斯合上随身携带的皮箱,推了推眼镜,动作斯文语气温和的对他笑:
“放心,就算现在解剖他,他也不会醒的……啊,你要试试麽?借机报复的话也没关系哦。”
波本好奇的伸出手,似乎真的打算接过手术刀对梅斯基特做点什麽,琴酒不耐烦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
“波本,不要浪费时间。”
降谷零偷偷松了口气,转过身:“嘛,既然是这样,那麽梅斯基特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在安全屋等那位先生派人来接我们。”
“我们”,当然指的是他和萩原研二!
“等等。”
琴酒叫住他,霍兰斯这个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了然的对波本笑了一下,然後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小罐透明液体递给波本:
“那位先生的命令,波本,把这个分成21份,每天三次丶间隔6-8小时注射到斯佩塞的血管内。”
波本好奇的接过来:“我可以问问这是什麽麽?不会让斯佩塞也变成一个疯子吧?”
霍兰斯笑而不语,琴酒冷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只是会让他更听话罢了。”
降谷零心里一抖,表情却似乎更加愉悦了:“啊——有趣,如果他不愿意注射的话,那麽我做什麽都会被原谅的吧?”
霍兰斯温和的提醒:“那位先生要活的。”
“当然,我会完美的完成那位先生的所有命令——”
波本笑着,转身下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