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所获取的幸福要建立在别人的尸骨上,她只想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平平淡淡的拥有自己的小幸福。
周时川看着她眼底逐渐泯灭的光亮,心里犹如钝刀割肉般绞着痛。
他的眼底逐渐被悲伤浸没,巨大的酸涩快要将他淹没。
林知栀忍不住无助的蹲下身抱着双膝哭出声来。
周时川起身想要朝她走去,却又觉得脚下犹如灌铅般,任凭他怎么挪动都无法逾越半分。
房间里充斥着林知栀呜咽的哭声。
终究,幸福的泡沫还是经不起时间的支撑,真相像把无情的快刀正在慢慢的割着她和他之间幸福的纽带。
周时川曾经说过,她是天上自由飞翔的风筝,周时川是地上那个追着风筝跑的人。
她和他之间的爱是风筝线,它牵引着他们,一起享受相爱的自由。
可现在那根风筝线即将要断,她无能为力,周时川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断裂,直到风筝飞远再也看不到它在何处。
周时川死死攥着那叠纸,那七零八落的褶皱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正在四分五裂的瓦解。
周时川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凉,脑海里疯狂的计划着。
那群人拿这叠纸给她,无非就是在摆明着告诉他,他们对她了如指掌,也在告诉他,她的命全看他。
他要是主动放弃自己的命来换取她活命的机会,那很有可能他们不会彻底杀了她,会给她一丝活命的机会。
他们笃定他不会放任她去死。
所以,这个阳谋他无解。
曼城已经不能再待,他的防线也已经被他们渗透,他们没有对他动大规模抓捕行动完全就是在集结所有警力。
想到这里,周时川认命般的无奈苦笑一声。
是了,自从她成为他弱点的那一天开始,他死亡的倒计时就已经悄然开启了。
曼城不能再待了,他得走。
但林知栀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起身冷笑一声,将捏皱的资料潇洒的抛进了垃圾桶。
哪怕是逃亡,他也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替她安排好一切,给他的那群兄弟安排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前脚离开曼城后。
全世界的时报头条和国家新闻主流媒体都在大幅度的报道他的罪行。
他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了头号通缉犯,悬赏的奖金高达一亿三百万美金。
林知栀的伤势并不适合大幅度的运动,他带着她乘坐着私人飞机直接去了他在澳洲买的私人小岛上进行康复治疗。
澳洲的秋天总是静谧又迷人,橘黄色的夕阳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洒下万两碎金一般迷人。
周时川穿着一件LoRopIana的骆马绒藏青色大衣,里面内搭了一件高领暖黄色的羊绒衫。
林知栀走到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
周时川指尖夹着一支烟,看着远处淡淡出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放肆的外放过情绪了,成功了不曾大笑过,失意时不曾认真哭过,因为我知道,命运看不得我一点好。”
“我自出生就拿了所有雄枭的剧本,爹不疼娘不爱,兄长不亲,父亲一心算计我,想要我死,他把我丢在北缅,任由我自己活。”
“我在北缅像狗一样长大,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我那个时候就告诉我自己一句话,活下来才有机会亲手杀了父亲,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报仇。”
周时川迎着血色般的夕阳,抽着烟淡淡的说着。
烟雾熏着他的眼睛,那一向踌躇满志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仿佛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