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用了巧劲,不但拉住了手腕,还把许乐程转过来面对着他。
许乐程脑中的清醒理智随着这一拉,飞速地啓动:
傅斯言是不是学过擒拿之类的功夫?
他们这种人可能从小就要防着绑架啥的,学点防身技也很正常……
他有功夫,又比自己高,身材看着也穿衣够帅脱衣有肌肉,万一真的有家暴的可能或是别的隐藏嗜好,这不得早些准备点应急方案麽?
啊,婚姻,怎麽这麽难呢!
他下意识再度甩手,要挣脱傅斯言:“孤男寡男关起门来在这种用来脱衣服穿衣服的地方待太久,人家没准要误会些花花绿绿的!傅总不在意形象清誉吗!”
“和自己老婆在一起,发生什麽都不是误会。”
傅斯言淡然回了一句,但也放开了手。
许乐程快速打开试衣室的门走回前堂,傅斯言的司机已把车开到了店门前候着。
走出店门,许乐程从司机打开的车门处探进车里,拿出自己之前放在车後座上的双肩包,随意背上,擡手随意挥了挥示意“再见了”。
刚刚拿出蓝牙耳机,打开盒子准备拿出来戴上,他却又被傅斯言从身後拉住了手腕。
之前在试衣室里被反复圈住的位置又被同样的温度和力度覆盖,许乐程擡眼刚想说“放开”,傅斯言已经先开了口:“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地铁直达。”
瞥一眼送到店门前丶带着笑一直看着他们的高定店的经理,傅斯言高了声音:“我怎麽能让自己的新婚对象独自坐地铁?”
这是,爷爷的眼线?
否则傅斯言不能这麽……扭曲。
许乐程当即聪明地决定,上车。
回程的路况也很顺,二十分钟後司机稳稳地把车停在了南校门口的专属停车位上,又给许乐程拉开了车门。
许乐程简单向一上车便又开始处理工作的傅斯言挥挥手,示意“真的再见了”。
但他下车後没走出两步,傅斯言又在身後开了口:“程程。”
声音低磁,态度温和,甚至尾音还有点绵延感。
决定结婚丶在注册文件上签字丶到现在,虽然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傅斯言在和傅妈妈说话时也随着傅妈妈一起这麽叫自己,但傅斯言确实从来没有私下的丶两人之间的丶这样唤过他。
这让许乐程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你干嘛这麽叫我?”许乐程回身,向走近他的傅斯言压低声,“你的司机面前也要演戏?”
“你希望我怎麽叫?”傅斯言不明就里地微微蹙眉,“你不是警告过我不准在非必须的情况下乱叫你老婆麽。”
……
“总不能叫你小许。太生硬了。”傅斯言快速跳过这个于他而言并不是问题的问题,擡手接过司机从车副驾驶座拿过来的一个盒子,递给许乐程。
“什麽?”
许乐程看着那个长约半米宽也至少四十厘米丶有着繁复花样装饰的盒子,下意识接了过来。
还颇有些分量。
傅斯言已经扔下句“回见”,迈开长腿上了车。
回到宿舍,正是晚餐时间。三个舍友都去吃饭了,宿舍里很是安静。
许乐程把那个盒子放在书桌上,顺手打开了。
里面居然是一对娃娃。
两个娃娃穿着和他们刚刚试过的礼服一模一样的同款礼服,连衣扣丶袖口丶领带夹都微缩制得和他们刚刚确定的颜色丶款式丶材质都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制作时用了心,也绝对价值不菲。
许乐程不由佩服,傅妈妈的少女心也太全面了。
傅斯言此时发了个消息过来。
【到了?】
这次倒是加了个标点。
但今天下午这麽一趟折腾,许乐程还在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里。看着那条消息,他直接按熄了手机没回消息,顺手盖上了盒盖。
但盖上盒子,许乐程心里忽然闪出了几分异样。
不对。
好怪。
……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