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居然颇有些乖顺地答了声:“知道。”
又接着说了两个字。
“很帅。”
……
许乐程眨了眨眼,低声:“好吧,礼貌上说声谢谢你。”
傅斯言应了句:“荣幸之至。”
还带着笑音。
这人,虽然很少笑,但笑着这麽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挺……
许乐程止住了自己的心思发散,看了眼始终隔着两米左右跟着傅斯言和他的李玉鸣,向傅斯言道:“也不用这麽客气。毕竟你的选择很多,有那麽多愿意误入歧途的人呢。”
傅斯言的淡笑消失了:“我是歧途?”
“当然,协议结婚难道是什麽正道吗?”许乐程一副就事论事的客观判定语气。
傅斯言也没再和他辩论,倒是若有所思地问道:“傅浩洋对你有意思?”
“有啊。”许乐程想起傅浩洋刚拉着自己时的眼神和刻意暧昧的姿态,不屑笑了笑,“不过,我应该是沾了你的光。”
傅斯言明白许乐程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你觉得他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许乐程无谓回应,“就一个油腻的老男人呗。”
“你觉得他是老男人?”傅斯言问。
许乐程毫不迟疑:“不然呢?”
傅斯言的眸光闪了闪:“他二十八。”
许乐程“嗯”了声,是一脸“他几岁又关我什麽事”的自然。
傅斯言的声音低了些,表情也沉了好些:“他和我同岁。”
傅斯言话语的尾音似乎有些微妙的下坠,好像带着些无法瞬息捕捉清楚的情绪。
许乐程怔了怔,睫毛闪了闪,露出“你到底想说什麽”的表情。
傅斯言张了张口,但似乎一时间也没想好措辞,继而在身旁又来向他寒暄的人的打断下止住了他们之间的这场讨论。
直到晚宴结束把许乐程送回到学校,车子停下後,傅斯言叫住了准备轻快下车的许乐程,又对司机说:“东西给我。”
司机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纸袋递给傅斯言後下了车。车门合上,傅斯言沉声向许乐程问道:“你真的觉得傅浩洋是老男人?”
“他怎麽不是老男人了?”许乐程一点不给面子地直言,“做派老,姿态老,举手投足都油都老,倚老卖老。你不说,我真看不出他和你同岁。”
傅斯言眸光闪了闪:“我呢?你觉得我也老?”
“你不算年轻元气。但老……也还好,算成熟稳重吧。”许乐程看了看时间,“有什麽要说的直说吧,我十点不回宿舍要被连环call了。”
傅斯言“哦”了声,若有所指地问:“有约?”
“当然有啊。约了组团的。上次连跪几把呢。”
傅斯言又“哦”了声,擡手把司机之前递给他的纸袋递向许乐程:“礼物。”
又是……礼物?
那对精致的情侣装但身高差的娃娃立刻跃入脑海。
许乐程没有马上去接那个纸袋:“就算你一米八七,我也只比你矮十厘米,符合大四男生的身高标准且还归于优秀那一档,你反复用娃娃来打压我就没意思了。”
傅斯言笑了笑,摇摇头:“不是。”
“真不是?”许乐程犹豫着,“骗我是狗。”
“骗你是老狗。”
虽然傅斯言这麽说了,但接过那纸袋,许乐程还是丢不掉浓厚的防备之心。
果然,纸袋里还是个有着繁复花样装饰的盒子。
虽然比起上次那个长半米的盒子小了几乎一倍,但看着还是眼熟的感觉。
傅斯言看过来的模样,也很有那次把装着娃娃的盒子递过来时隐含着恶趣味的意味。
他想了想,问傅斯言:“这也是傅阿姨准备的?”
傅斯言摇摇头:“我从英国特意带回来的。”
傅斯言,特意,从国外,带礼物。
这事情,它就不正常。
“我不要。”
许乐程秉承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立刻拒绝,同时打开车门下了车。
身後傅斯言的表情,他才不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