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停在门厅处,许乐程深深吸了口气,拉住要下车的傅斯言:“等等,我定定神。”
傅斯言看看他:“你对着我怎麽就不紧张。”
“这是两回事。”许乐程按住了因为将要面对傅爷爷的“考核”而跳动得比平时快的心脏,“你和我是同谋,而我现在是要去做局,良心颤动很正常。”
傅斯言淡淡笑了,擡手揉了揉许乐程的头发:“我们是真的签字结婚了,别怕,我在。”
说着他下了车,绕到许乐程那方,打开车门,向许乐程伸出了手。
握住傅斯言的手,许乐程下了车。
着的手十指交扣的瞬间,傅斯言也轻轻靠近了许乐程。
以为傅斯言要交代些什麽,许乐程乖顺地向傅斯言靠近了些。
他刚想说话,傅斯言却低了下头。
薄唇带着湿润的轻柔触感,贴上了许乐程的唇。
这是……要有人说不是亲吻丶许乐程一定翻白眼怼一句“你有没有常识”丶绝对不能说误会的一个,亲亲?
许乐程脑子一瞬间都糊了——傅斯言,他怎麽能偷袭啊?
谈协议前,许乐程仔细想过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当然明白为了和傅斯言营造恩爱夫夫的概念自己少不得要牺牲些肢体接触的可能性。而在签字之後傅斯言虽然有时候有些恶趣味,好歹是没往家暴或者霸王硬上弓那些许乐程在脑内做了应对预案的倒霉方向走,许乐程多少是放下了一部分心的。
但这一个傅斯言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的亲吻,完全超出了许乐程预想过的任何情状。
怔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擡手就去推傅斯言,但却被早已料到他的反应的傅斯言准确地握住了手压在心口,又快速地在他唇边啄吻了一下,压低声说:“我爷爷。还有媒体。”
许乐程擡眼,越过傅斯言的肩,见到了站在门厅的台阶上笑得和蔼看向他们这方的傅爷爷。
这明显是专门来接他和傅斯言的。
这待遇,即使对傅家只一知半解的许乐程也知道,很是隆重和给面子了。
老爷子亲自来门厅处,傅家其他的人自然也得跟着老爷子来,一衆穿着得体眉眼矜傲的人聚在门厅,阵势显得实在亮眼。
这自然是透出许乐程的与衆不同来。
许乐程也知道其中深意,他快速扫了眼老爷子身後的傅家诸人,察觉出了不少暗含其中的不忿意味。
傅斯言大概早就料到了这种气氛,他对许乐程说了句“不必在意他们”,又把许乐程的手牵得更紧了些,朗声叫了声“爷爷”,便牵着许乐程走向了老爷子。
傅爷爷已经去医院看过爷爷了,许乐程走到近期,他直接和许乐程说了会爷爷的情况,又向傅斯言正色道:“正儿八经结了婚,可不许让程程受委屈。”
傅斯言答得很是诚恳:“我舍不得委屈他。”
“算你懂事。”傅爷爷轻轻拍了拍许乐程,“阿言他稳重,事情也多,你也体谅他一点。他真欺负你,你来找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
“他……”许乐程瞄了眼傅斯言,放慢了语速,似乎是要当场告状的模样。
但傅斯言唇角微弯,笑看着他,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要说自己的不妥之处。
那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和媒体的取景框里,妥妥是个宠溺的模样。
许乐程在心里吐槽了句“演技精湛”,向傅爷爷继续说:“挺好的。”
傅斯言的笑意更明显了。
傅爷爷很显得很满意,笑着转身进了门厅内。
傅家衆人也跟着老爷子忙不叠地进去了。
许乐程却没动,而是不动声色丶但绝对强硬地拉住了傅斯言。
直到人差不多都走了,傅斯言才开口:“怎麽?”
怎麽?
许乐程压低声音但气势十足地向傅斯言开了口:“你不能未经允许偷袭我。”
“你太僵硬了,提前商量会穿帮。”傅斯言轻笑,“需要一点脱敏训练。”
有这样脱敏的吗?!
许乐程想挣脱被傅斯言握紧的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阅人无数吗?我是单纯的大学生!这是初吻!”
“我也是。”傅斯言放开了许乐程的手,却又用另一只手揽住许乐程肩膀,答得好像初吻是什麽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这也不算真的吻。”
许乐程的脸颊有些发热:“怎麽不算?四舍五入,算!”
“就当扯平。”
“这怎麽扯平!”许乐程的侧脸更热了,“你还能撤回吗!”
傅斯言依然轻描淡写:“我赔偿。”
这还能赔?
傅斯言这是把他当小孩逗呢?
“怎麽赔?”
“赔你……随时亲我一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