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乐程表情不断变化,傅斯言苦笑更甚:“你怎麽会这麽以为。”
他想了想,问:“是不是上次傅明宇和你乱说了什麽?”
许乐程默默点了点头。
“我饶不了他。”傅斯言叹声气,“你怎麽……”
他似乎想说责备的话,但是看着垂着眸子的许乐程,他把话吞了回去。
“你这麽聪明,怎麽会被他误导了。”傅斯言解释,“我和周以楠怎麽可能。”
“我才不是被他误导。是你。我问你了,”许乐程小声说,“是你说的,会为他抵押你所有资産。”
“我说过这话?”
“怎麽还不承认呢。”许乐程有些着急,“你说过的。”
傅斯言仔细回想了一会,又苦笑了:“你问的是要抵押资産去帮忙,我帮谁。”
“有区别吗?”
“有啊。我当时和你说了,周以楠比林毅行冷静,投资也更在行。”
“那你还是选的他。”
“是在林毅行和他之间,更认可他的眼光。当着林毅行我也这麽说。”傅斯言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而且我投资谁不投资谁丶要抵押什麽东西,你如果不同意,我怎麽可能会去做。”
许乐程声音低了些:“那你出国,不是他给你收拾的行李吗。你的私人物品放在他那里,被误会很正常。”
“没放在他那里。我有个准备好短期出行的行李箱放在办公室,平时临时要出国时就直接拿。”傅斯言耐心解释,“阿楠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傅氏,他顺手替我拿个行李箱,不存在收拾。”
“我又不知道什麽行李箱……”许乐程的睫毛忽扇几下,“你不是因为想接近周以楠,才搬到景悦的吗。”
傅斯言愣了愣,忍不住笑了。
笑得很是舒展:“你昨天问我是因为喜欢他才要和他一起住在景悦的‘他’,指的是周以楠?”
不然呢。
许乐程没答话,但表情很精彩。傅斯言又笑了:“怪我没早告诉你,最先住在景悦的是阿行,然後阿楠买了他隔壁。我搬到景悦的时候,阿行搬去了城南别墅区,三个月後阿楠也搬去那边了。我可没跟去。就算要冤枉我,那也该说我是为了阿行住在景悦。”
许乐程闷闷的“哦”了声。
傅斯言没说,估计是完全觉得周以楠和林毅行住哪和他没关系,只是有人从中刻意模糊信息,许乐程才被误导。
他不忿:“你堂弟可真能偷换概念。”
以至于他当时明知道来者不善,还是被引导着一步步産生了误会。
可是……
他问傅斯言:“你亲口说的,有暗恋的朋友。”
“什麽暗恋。”傅斯言疑惑地重复一声,想了想,明白了过来,看着屏幕里又垂着眸子不看他的许乐程,放低了声音,“程程,我们结婚了。”
“所以呢。”许乐程闷声。
这不是废话吗,傅斯言忽然说这个干什麽。
“所以,我和你说些我知道的丶应该要保守的秘密,不算人品有问题。”
秘密?什麽秘密?许乐程微微擡头,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傅斯言。
傅斯言斟酌着用词:“我觉得阿楠他对阿行和对别人不一样。”
啊?
许乐程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这他可从来没发觉过。可是傅斯言点破了,他想起那天有男人向林毅行搭讪时周以楠的反应,又觉得,傅斯言说得没错。
“阿楠不挑破丶阿行没察觉,这种太私人的事情我当然当做不知道。”傅斯言站起身,从沙发上走到床边,靠坐在了床头,“阿行他……这方面挺迟钝的。”
“被冰山一样的傅总说迟钝,”许乐程忍不住笑了,“多奇怪。”
看到许乐程笑了,傅斯言舒了口气。他扯过一个床上的抱枕垫在自己背後,靠着床头坐得更舒服了些,唇边一抹无奈但又温和的笑:“你想东想西的,不奇怪?”
“可是……”许乐程说,“常常见面,林毅行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阿行没表现过喜欢男人。阿楠也没透露过取向。何况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傅斯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许乐程,“对于阿楠来说,阿行是唯一特殊的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再果断也一直没过多的表现出来,我猜他是怕把阿行吓跑吧。”
“也是。有些人可以很快换个人重新开始,告白不成那就下一个。但有些人取代不了,很唯一,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许乐程点点头,又笑,“可是周以楠真的挺优越的,你从小和他一起,没动过心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准有点儿。”
许乐程的话明显是玩笑,傅斯言擡手点了点屏幕上许乐程的侧脸:“造谣。”
“那你抓我啊。”许乐程彻底放松了,笑得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