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程也知道他演不下去了,自己也笑软了,一把拉住傅斯言的领带,隔着办公桌,主动吻了上去。
直到感觉吻得实在太久,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许乐程才退开了。
四目相对,傅斯言哑声:“要不是在办公室,我就……”
许乐程眼神湿软的笑笑,顺着傅斯言拉着自己的手,又坐到了傅斯言腿上。
“别闹了。我再过五分钟要回去医院了。”许乐程挡住傅斯言又要压住自己吻的唇,轻声问,“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那个时候,为什麽会同意和我合作?”
既然傅爷爷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麽独断专行,傅斯言也并不如旁人以为的那麽需要迎合傅爷爷以稳住在傅家的位置,那麽傅斯言明明可以自由恋爱,不和他绑定的。
傅斯言轻轻笑了:“我去医院,是去拒绝婚约的。”
爷爷和他说这个婚约的时候,他只觉得麻烦,但是想着爷爷看重老朋友,也在乎约定,那就他去和对方好好谈谈,看看什麽地方需要帮忙,同时协商一致解除婚约好了。
但到了医院,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窗,他看到的是在那样的修罗场中,也气势不减丶眉眼明朗的许乐程。
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做好了决定,不管婚约解除还是履行,他都愿意去给许乐程做好辅助。
後来,许乐程来了这里,提出协议结婚。
他自然就接受了。
然後在逐渐过去的时日里,陷入了深爱。
“为什麽是我?”许乐程不解,“就因为我对许常磊凶吗?”
他轻轻捏傅斯言的脸:“你还说你没有恶趣味。”
“不是恶趣味。你应该忘了,我们以前见过。”
傅斯言把许乐程抱紧,贴着他的侧脸,温声说。
许乐程瞪大了眼睛:“怎麽会。”
“我十七岁的时候。”
是爷爷的生日。那个时候父亲去世,在傅家没有什麽存在感,但因为爷爷一直都很公开的赞许他而被傅家其他人顾忌又轻视的傅斯言,厌倦了前厅的虚僞热闹,去了花园透气。
却被傅明朋带着几个堂弟嘲讽,又往他身上泼了红酒。
傅斯言明知道他们的意图是让自己衣服污损以至于不好再去爷爷面前被爷爷注意,但也无所谓。
反正他志不在傅氏。
但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忽然从花园的暗角转了出来,问他:“要帮你揍他们吗?”
见有人来,傅明朋他们立刻做鸟兽散了。
傅斯言摇头:“打他们一顿没用。他们在乎的不是这个。”
少年仰头看他,目光明朗,气势十足:“那你就把他们看重的东西拿过来。”
“那会很难看。”傅斯言一直都觉得不屑于和傅明朋他们争,“我妈总希望我能不被他们影响。”
“阿姨是希望你不被他们影响,但是已经被影响到了,难道最好的办法不是去破除这种困局吗?”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让他擦擦身上的红酒,“他们不给你好过,你凭什麽让他们好过。就像我叔叔,我就不会让他好过。清高没用。要实实在在的赢,把能影响你的东西都握在手里,才能真的脱离。”
倔强又明朗,很像许乐程。
“你爷爷的生日宴吗?”许乐程眨眨眼,想了想,“我爷爷没昏迷之前确实带我去过好些次这种场合,但是……”
他看傅斯言,不太确定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许乐程那麽好看,即使多年之後再见,傅斯言也一眼就认出了当时点醒了自己的他。
“所以我那麽小你就对我有心思了?”许乐程有些惊讶,“犯法哦傅总。”
傅斯言正色:“怎麽会。我接受你希望的协议结婚是想用你接受的方式给你当辅助,至于喜欢,那是我家程程太可爱了,结婚之後自然而然就离不开了。”
许乐程还是不太确定:“我真的不记得诶。”
傅斯言点点头,很自然的接受这许乐程的毫无印象。
十三四岁的少年,不记得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青年,太正常了。
“那就这样。”和傅斯言十指交扣,许乐程笑,“如果那个孩子是我呢,就算是我们缘分早就注定了。如果不是我呢,那我们就谢谢他。”
傅斯言把许乐程的手拉到唇边,深深印上一吻:“你说了算。”
手机响起闹铃,提示许乐程要回医院的的时间到了。
他起身,再次理好又被傅斯言揉乱的衣服:“明天有个材料供应方相关的会议,我要来吗?”
傅斯言立刻点头,又抱住许乐程:”明天傅氏就和许氏签补充协议。“
“好。”环住傅斯言的脖子,许乐程主动吻了上去,“傅总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