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
林染注意到老人的这个动作後,侧过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谢淮西,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
这木盒子上挂着的是一把老式铜锁,上面还挂着斑斑锈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锁已经被打开,林染摘下了半扣在上面的锁环,掀开了木盒上面的盖子。
里面是一件翡翠手镯。
这两年赵嫣然的妈妈很喜欢收藏这类手镯,但是在国内高品质的翡翠手镯都是大热门,基本有价无市。
刚好那段时间林染在纽西做交换生,赵嫣然就托林染在国外找找,看看有没有什麽中式藏品的拍卖会,林染也为着这件事做过不少的功课。
依照她的经验,这木匣子内的手镯绝非凡品,肉眼直观带有荧光,是市面上最罕见的玻璃种,虽非满绿,内里的丝丝绿意像聚拢这仙云,放在国内的专场拍卖会上也是天价。[1]
无功不受禄。
何况是这麽珍贵的东西。
林染这次动作下意识地放得很轻,她将这木盒的盖子小心盖好,又推了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林染拒绝地很果断,而且一眼就道出了这玉镯的贵重,倒是提起了老人的兴趣。
“不收也行,既然你说这手镯贵重,那你给这手镯估个价,要是价格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就不强求你收下这个手镯。”
老人还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谢淮西:“怎麽样,淮西,我这不算是欺负你媳妇吧。”
谢淮西伸手拿过来方才被林染推走的盒子,打开盖子後又放回了林染的眼前:“没事,猜错了你不想收也没关系。”
谢淮西既然这麽说了,林染也就没有什麽心理负担。
虽然她对翡翠手镯小有研究,但是毕竟不是珠宝鉴赏的专业人员,而且这种物件的价格主要也是看当前市场的行情。
就比如之前她帮赵嫣然妈妈带回来的那一只冰种春带彩,当年拍卖的价格已经算是高价位成交了,但是这两年市面上冰种很少有春带彩,这种颜色鲜艳的更是罕见,所以那只冰种手镯价格也就又跟着翻了好几倍。
林染因为比较了解,所以见到品相极好的实物时,也是抱着欣赏艺术品的心态,她这次不再推脱,而是直接把这手镯从木匣子里拿了出来,透过自然光仔细打量着。
被林染拿在手上的翡翠手镯不再像是冰冷的摆件,而是被赋予了生机,在光照下熠熠生辉,炫然夺目。
她记得自己之前在一场国外拍卖会的展台见过一款类似的,是一位华裔老先生的家族藏品,不过那款和她手上拿着的这件比起来还要逊色一筹。
林染依着自己的猜测给出了一个相对比较适中的价格,既不会很低,又不会迎合市场的波动虚高。
老人听到林染的报价以後,突然开怀大笑,对着谢淮西竖起了大拇指:“你这媳妇找的不错,眼光毒辣,比你妈可强多了。”
“不过这手镯你媳妇可都碰过了,她不要只能给你了。”老年人耍赖皮似的,直接把那木盒又推给了谢淮西。
饶是林染也有些不知所措。
实在是老人出尔反尔的动作做得太过流畅,而且她目前也做不到再替谢淮西拒绝一次。
谢淮西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染这麽为难的时候。
谢淮西:“这是我外公,这手镯应该是我妈妈留给你的,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林染眼底有些茫然,一时间没缕清这盘根错节的关系。
老人:“你没和她说?”
“还没来得及。”
“行了,那你抽空自己告诉她吧,我给你拿你要的文件,吃完就走,别在我这老头子跟前晃悠了,我一会约了楼下的老张头去打麻将。”
“谢谢外公。”
“有空带你媳妇去看看你妈。”
“嗯。”
两个人吃过早饭後,谢淮西就载着林染回了大洋湾那边的住处。
手镯也已经被谢淮西戴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