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她也不是第一次当着谢淮西的面哭。
哭一次和哭两次的区别,她就当是熟能生巧了。
两个人此刻同处在封闭的电梯内,她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再说些什麽岔开这个话题。
只能心下一横,准备直接收回自己这个问题,让谢淮西不要介意。
谢淮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而是先她一步给出了答案:“嗯,没有过。”
“不需要那麽麻烦。”也不想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谢淮然说得坦然,毫无遮掩,林染知道了答案却并没有以往解开谜底的释然,而是平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不需要那麽麻烦?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只需要婚姻不需要爱情。
好在电梯也在这个时候停了。
谢淮西也收到了一通来电。
这件事就算是这麽岔了过去。
“我接个电话。”谢淮西的屏幕上反复闪烁着一个归属地宜城的未知号码。
“好。”
谢淮西进了门就直奔书房,林染隐约听到电话那边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听得也并不真切。
谢淮西回来的路上说过他找人布置了新海园这边的房子,林染对之前谢慧布置的房间还留有‘深刻’印象,进了家门换了家居鞋,她就开始不住地打量着房间内多了什麽不同之处。
林染换下外套,一路从门廊走到客厅,好像除了盆栽中添了几盆山茶花,客厅一直空着的那面墙装了电视,其馀的也没有什麽太多的变化,连除夕的标配红挂坠也没见到一处。
林染心思动了动,难道又是在卧室做了文章?
两个人从领证以後一直都是分房睡,林染住主卧,谢淮西住客卧,他们在云台的近两晚都睡在了同一间卧室同一张床上。
在大洋湾是没得选,但是回了新海园,这边主卧客卧加起来一共有四间,到底还要不要睡在同一处,林染心理也没有底。
如果谢淮西把卧室布置了,那倒也算给她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但如果没有,她这次也不好再主动。
林染拖着行李箱回了卧室,这个时间日光已经微乎其微,林染‘噔’地按亮了房间内的暖光灯。
很好。
房间内也没什麽变化。
林染既松了一口气,心里又空落落的。
这已经是十分钟内她第二次産生这种情绪了。
林染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整,纽西凌晨六点,司燃不是还没睡就是已经起床了。
林染靠在卧室的阳台边,斟酌了一下之前自己遇到的患者都是怎麽主诉病情和寻求帮助的,也学着咨询起来。
林染:司医生,连续産生低落情绪,怎麽能迅速纠正。
司燃秒回:婚後抑郁?
林染:……
司燃:立个小目标,一周内爆肝一篇学术论文,你就会从为婚姻烦恼解脱到为秃头烦恼。
林染:我还是很爱惜我的生命的,你给点靠谱的建议。
司燃:回档重来。
林染顿悟,回档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她只需要把自己拉回到她自己的生活轨迹上。
林染:靠谱,等你回来请你吃饭。
司燃:宜城太子斋,正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