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那些不正规的,往往药丶毒都是成套的,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知道吗?”
桑也谨记。
然而十八岁那年的事故让他毫无征兆地放下了赛车。
大哥怎麽劝都劝不回来的心被一场疾病套了个牢固。
距离他上一次摸赛车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必须承认的是,桑也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甚至在准备时手心出汗,用了好几张纸巾。这一场面也让柴柯斯对他産生了怀疑。
车辆刚啓动的时候,桑也还有些手生,落後于对手。
一来不熟悉路线,二来许久未曾碰过赛车,刚起步就落後,要说他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但事在人为,桑也尽可能放松,集中精神,紧紧跟在对手车後。
赛道周围是密林,只有道路周围有零星的路灯,驶出起点一分钟後,一红一蓝两辆超跑都消失在衆人视野中,只能从大屏上的无人机画面看见赛况。
桑也驾驶的跑车一直落後,大屏前柴柯斯的神色有些暗喜。
虽然他嘴上说着输了丢的是他的面子,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谁开的车,比的赛,赢了又跟他有什麽关系。
但要是输了,那辆柯尼塞格的主人就要改名换姓了。
还剩下最後一公里,柴柯斯正了正神色,对旁人说:“可惜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周遭人突然出奇一致地发出惊叹。
“天哪!”
甚至有人站起来。
柴柯斯被这一瞬间的嘈杂吸引了注意力,他先是回头去看了眼人群,在衆人脸上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惊讶,到底是什麽样的举动让大家都震惊了?
旋即看向大屏。
“他要在这麽急的弯道超车吗?!”
“上帝啊,保佑他那张美丽的脸不要受到不可弥补的伤害。”
身後有人说着。
紧接着,短短的十几秒内,柴柯斯亲眼目睹了属于他的跑车在接近三百六十度的弯道擦着另一辆跑车的边超过了它!
那一瞬间,太近了!似乎连两辆车的後视镜都发生了摩擦!
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印,而制造它的跑车却四平八稳地闯过了终点。
咫尺之间,胜了。
……
桑也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害怕,也绝非酸痛,而是源于内心重新燃起的激情,他好像找到了当初比赛的刺激。
平心而论,他的对手车技不错,前期一直稳稳把他压在身後。
唯一的失误就是低估了他,不把他放在心上,全然没想过他会做出弯道超车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加速起来,眼睁睁看着他率先抵达。
桑也脱下身上的装备,握了握拳,来缓解浑身的颤栗。
工作人员把他带回山顶的观衆席,他看见柴柯斯正坐其中,想也没想便走上前,“柴柯斯少爷,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您祖父的事情了吗?”
“你想说什麽?现在就说吧。”
赢了比赛,柴柯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喜悦之色,桑也略微有些不解,但心里都是珍藏品的事,便直接开口道:
“这些年成安拍卖行经营不善,没什麽名气,但我有心重振成安,听说你祖父手里有一副两个世纪前的印象派画作想要出手,一般而言拍卖行会收取百分之十甚至更高的佣金,但如果交付给成安来拍卖,我们愿意只收取百分之一的佣金,你们得了更多的钱,成安也能借此打开市场,两全其美,如何?”
桑也说完,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他俩。
却见柴柯斯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答应去游说他的祖父,而是说了句:“说完了?”
这话砸得桑也有些反应迟钝,“啊?说,完了。”
下一秒,柴柯斯突然站起来,搂着两个Omega向外走。
“那我走了。”
走?
桑也眨了眨眼,什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