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陌生人笑着走开,相召南都还一动不动。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桑也看得心烦,直问:“到底什麽事。”
相召南三缄其口,凉薄的唇几度张合,最後在桑也踩下离合这一刻,才憋出一句:“你结过婚,不适合再开这种车了。”
满钻的柯尼塞格高调奢华,随时随地都能吸引来一批爱慕者,和某些常年开着商务车的人格调大不相同。
桑也顿时笑出声来。
这话听着有几分熟悉。到底是不适合车,还是不适合什麽。
桑也用细细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视相召南,尽管他坐在昏暗的车内,目光却如同日光一样灼灼。
“这位先生,我二十五岁,正值盛年,开这种车正合适。是你老了。”
他只留下这样一句话,旋即开车离开了停车库,再耽误点时间就要赶不上接大哥了。
至于说话不合时宜的人,不必理会。
被他抛在车後的人闻言流露出复杂的难堪神色,装得刀枪不入却还是被自己受伤的神情出卖。他老了?相召南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
然而桑也一无所知,也不想看见。
S市的早高峰从早上六点多一直持续到九点,纵使桑也开着豪车,也只能和所有人一起堵在路上。
到市监门口时,凌星已经在等候,看着没有大哥身影,桑也默默感慨了一句还好没来晚。
本来凌星昨天晚上就吵着要来机场接机,结果这小子一觉睡到八点,家离机场又有一段距离,桑也便让他直接到监狱门口来。
一见到他,凌星就虎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个半天。不知道怎麽地就摸到了他脖子後面微微凹陷的地方,整个人僵在原地,傻愣愣地收回手去。
三年来,凌星开巡演,桑也又忙着公司的事情,总是凑不到都有空的时间,因而只匆忙见过三四次。上一次见面还是快一年前的事情。
加上有桑守安出狱这麽一件喜事,所以凌星激动也在所难免。
至于残缺的腺体。
知道归知道,摸到又是另一回事。凌星一直规避着不去提这件事,却在这麽个好时候不小心碰到,面上的喜色瞬间消逝了。
桑也看得开,“都三年了,这有什麽。”
凌星看他不介意,松了口气,又开始吵闹起来。
倒是桑也发现了些不对劲,这人在舞台上蹦蹦跳跳,怎麽到了他身边就软绵绵的,站一会就得吊在他身上。
他问凌星:“你身体不舒服吗?”
凌星立马嚷着:“我能有什麽不舒服的?”
“欸,桑大哥出来了!”
桑也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望向铁门内,果然看见桑守安在监狱人员的陪同下出来,穿着一身浅咖色薄款风衣,是桑也提前叫人送进去的。
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一直停留在大哥身上,反而在桑守安身边的两名监狱人员上流转。
一个留着络腮胡,还有些发福,肚子都快把制服撑破了,另一个个子看着还不到一米七。这二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位多次出现在信件中的楚方明。
桑守安走出大门,凌星立马冲上去放了个礼花,哐哐拍掌:“恭喜桑大哥出狱!”
在繁盛的礼花坠落之际,桑也和桑守安深深拥抱了一下。
他听见两个人不约而同响起的声音。
“大哥——”
“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