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惩罚我吧
人的一生说长也不长,却要经历许多。
但若得见曙光,那麽之前种种皆是磨砺,有人管这叫苦尽甘来,还有人称为得偿所愿。
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行人从里面出来,走在最後面的是沈总和刘助理。
刘助理在落後沈总半步的位置,嘴里还在说些什麽,沈总则是一副倾听样,偶尔回他几个字。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沈总打开门,往里走了两步後,发现了一旁沙发上的人影,脚步一顿。
“……嘉和集团…沈总?”刘助理也跟着停下,往里看了眼,有些疑惑,“这是?”
“客人。”沈总情绪隐藏地很好,不见任何异样,“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
虽然不清楚这位没有来访记录的客人是怎麽来的,但自家老板发话,刘助理只好退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
“咔哒”,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沈总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沙发处坐下。
对面的人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以一个扭曲的姿势。
沈总静静凝视着沙发上的人,眼神像是大火燃烧过後的馀烬,荒芜又苍凉。却又似窥不见底的深渊,晦暗可怖,扯着每一个看见它的活物下坠。
那人眼皮动了动,似是要醒了。
沈总敛起眼里的情绪,又恢复成那古井无波的模样。
大约是被窗外的阳光刺了眼,那人睁开眼睛後又猛地合上,用手挡了挡,再缓缓睁开。
他睁开眼後,看清对面的人,笑了下:“沈意,好久不见。”
那人的脸与记忆中无甚变化,在他身上看不见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就连笑容的弧度也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似乎再也不能给人带来温暖的感觉。
沈总,或者说沈意,看着那人的笑脸,手指颤了颤,眸里看不出什麽情绪,只是嗓音微哑,透着股凉意:“不久,也就7年9个月零21天…很快就过去了。”
沈意扬起唇角,勾出一个露于表面的笑容:“欢迎回来,宴清禾。”
宴清禾看着沈意那个在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机械式假笑,再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错过了多少。
他道:“对不起。”
沈意看着宴清禾,起身,走到距离他几步的位置,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划过脖颈,滑进衣领里,停留在肩上某处,刻意放轻的声音好像让人的魂都飘起来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指下的温度像是一团火球,烫的那微凉手指都热了几分。
放空的思绪被那炽热温度唤回,眼睑微垂,细密的长睫遮去眼里的晦涩情绪,带着几丝他人温度的手指也有了退缩之意。
“念在你我有旧,给你一个後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