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禾看着那条消息,咬牙切齿地回过去一行字,加一个表情包。
[没关系,出差顺利,记得吃饭。我会想你的,男朋友。]
[亲亲jpg]
手机被主人迁怒似的丢到一边,宴清禾看着电脑键盘上的方向,思绪已经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男朋友最近……好像特别忙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些天里宴清禾跟沈意会在晚上打会儿视频说说话,只是每次沈意都是一脸倦色丶两人没聊几句宴清禾就会哄着沈意去睡觉。
一周过去了,沈意还是没有回来,说是那边问题比较严重,需要多留几天。
在这期间,宴清禾辞去了之前的工作,打算换个行业。
第九天的时候,宴清禾接到了沈意的电话,说是在回来的路上。
挂了电话後,宴清禾便去超市采购了,准备大展手脚丶做些沈意爱吃的菜。只是比沈意先回来的,是他发生意外的消息。
宴清禾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车祸,追尾。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医院不管什麽时间段都有很多人,这里包含了所有的大喜大悲,是另一个更真实也更残酷的人间。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宴清禾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因为紧张,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询问过身份後,医生给出了宣判。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病人正处于深度昏迷中,对外界反应微弱,是否能够醒来我们暂时也无法保证,得看後续情况……”
宴清禾沉默地跟着去了病床,全程视线一直落在沈意身上。
他闭着眼,脸侧还有些许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医生跟宴清禾说了些注意事项後就走了,病房里一时间除了机器运作的声音,一片寂静。
宴清禾坐在床边,伸出手去蹭沈意脸侧的血迹。
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向大脑传递着这个人还活着的事实,但那紧闭的眼和刺眼的红不断提醒着旁人这人先前经历了什麽。
宴清禾目光沉沉,指腹落在沈意的颈侧,感受着那来自脉搏处丶微弱的跳动,嘴唇微动。
许久未用过水的嗓子有些干涩,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又低又哑。
“沈意……”
宴清禾正在用打湿过的毛巾给沈意清洁身体时,病房的门从外面被轻轻叩响,接着传来了保镖的声音:“宴先生,有人送了个盒子过来,说是给您的。已经排查过了,里面是一只手机和一封信,您要看看吗?。”
宴清禾道:“拿给我吧。”
保镖把东西送进来後,很快又出去守着了。
宴清禾并没有着急去看盒子里的东西,沈意的身上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剩那双带着薄茧的手了。
那手之前简单的擦过,但指甲缝里还留有一点渗透进去的血迹残留。
等将那最後一点脏污擦拭干净後,宴清禾这才匀出一点注意力给那不知道什麽人送来的盒子上。
宴清禾先是打开了那封信,本来不甚在意的表情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後突然一变。
[想要他醒来吗?明天晚上十点,独自来北郊的废弃工厂。另外,他出车祸时的表情很有趣,我录下来了给你当见面礼。]
拿着信纸的手暴出根根青筋,将纸张攥出道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