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亲到有些快喘不过气,时樾才轻轻推了推季辰川,在不舍中结束了这个劫後馀生的缠绵亲吻。
时樾把下巴垫在季辰川肩膀上,紧紧抱着季辰川的腰,享受季辰川的体温带来的安全感,对时樾来说,季辰川的吻和体温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将他当时的绝望和现在的後怕全都安抚了。
“不知道我妈那边怎麽样?我想去看看她。”
五分钟後。
时樾和季辰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出去了时樾一片狼藉的客房,敲响了贺琳的房门。
不出时樾所想,贺琳正为工作上的糟心事焦头烂额。
她在时没事,她不在就一堆破事,还成双成对的来,外面毁灭性的台风对她几乎没造成任何影响,听见急迫的敲门声,贺琳烦躁的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一身湿透了的狼狈的时樾和季辰川时,她一脸惊诧,急忙拉时樾过来面前,询问:“发生什麽事了?怎麽湿成这样?”
看贺琳没受影响,俩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绝望和後怕在季辰川那里得到了有效安抚,面对贺琳的担忧,时樾没有朝她哭诉当时的绝望,反而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就是客房玻璃被台风吹破了,淋了点雨而以。
时樾的语气就像在说放学路上突然淋了点小雨那般轻松。
面对儿子的懂事,贺琳的鼻子狠狠一酸,心里愧疚,晓得当时的场景并非时樾说的这样轻松,如果真这样轻松,他和季辰川不可能浑身都湿透。
说到季辰川,贺琳疑惑地问:“辰川,你不是在苏州吗?什麽时候回来的?”
“我也才到没多久,正好遇到了台风。”季辰川含糊说,言多必失,他不跟贺琳解释太多。
好在贺琳也没多问,她的精力全都扑在时樾身上,问时樾衣服还有干的没有?外面的恶劣天气根本买不了东西。
时樾摇头,他的客房整个几乎灌满水,而且他的行李箱就打开放在窗户边,衣服早被吹走了,别说干衣服,连湿的都没有了。
季辰川本来想说换他的穿,但他却没开口,有些话他想等贺琳说。
“那辰川,你呢?有干衣服吗?”贺琳果然问他。
时樾这次意外的没有水土不服,现在湿漉漉的,贺琳就怕时樾生病,一旦生病,就耽误课程。
“我还没去客房,”季辰川说:“不知道什麽情况,如果没意外,衣服我带得有多的,时樾可以先将就穿我的。”
“我就是这麽想的,又麻烦你了,辰川。”贺琳有些不好意思说。
“您客气了,贺姨。”
说着,季辰川立就带头去他的客房。
到门前,贺琳却看见是时樾从他的裤子口袋摸房卡刷开门,贺琳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疑惑,季辰川的门卡怎麽会在时樾那里?
不过介于眼前的境况,她没追问,只是以长辈的关心进去季辰川客房,东瞧瞧,西看看,有没有什麽安全隐患。
检查了一圈,没有什麽可值得担心的,贺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季辰川说:“辰川,现在这情况,我不太放心樾樾一个人住,要不让樾樾跟你挤挤,可以吗?”
看着贺琳脸上的不好意思,时樾埋头不言,他在心里想,如果贺琳知道他和季辰川的关系,现在脸上出现的不会是不好意思,而是勃然大怒。
“当然可以。”
季辰川说这话时,心里很惭愧,贺琳信任他,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和时樾成了那种关系,但他不後悔,也不回头。
“那你们快去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我去前台问问,看能不能送些吃的来客房,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贺琳说,便出去了。
时樾跟上去送贺琳,门关上前,时樾愧疚的朝贺琳说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谢谢!
贺琳笑笑,疼爱的摸了摸时樾的脸,下去了大厅。
季辰川从他的行李箱里找了一套衣服给时樾,让时樾先去洗,时樾本来还想跟男朋友客气客气的,结果“啊啾”打了个喷嚏,被季辰川强行推去了浴室。
时樾站在花洒下,仰着脸,一动不动,任由“哗哗”的温水从头淋下——
一段焦虑结束了,另一段焦虑却开始了,时樾在想他要用什麽作为条件来和他爸妈谈判,让他们同意他和季辰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