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发现,每次和季辰川亲完後他就喜欢把脸埋在季辰川颈窝,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很亲密。
“拿到手机,你是不是就要回苏州了?”时樾翁声翁气问。
“嗯。”
“那我们不能一起回家了,是吗?”
“抱歉,时樾,恐怕……”
“我就随便问问。”时樾擡起头,捧着季辰川的脸,在季辰川唇瓣上亲了一口,说:“不要说抱歉,放心吧!我会好好补课的,补完课会乖乖跟我妈回家等你回来。我知道你很爱外婆,她生病了,就好好陪陪她。”
“我的乖小孩很善解人意。”季辰川扣住时樾的手,让他继续捧着自己的脸。
“不是我善解人意,这是人之常情。”时樾笑得眼睛弯弯的地说。
俩人又拥抱了很久,才恋恋不舍放开。
季辰川给时樾留了两套他的衣服,方便时樾换洗,陪时樾和贺琳一起吃过午饭,经过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一上午的辛劳付出,道路开始逐步恢复通行,季辰川给贺琳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去苏州。
贺琳似乎想说什麽,而後似想到了什麽,最後什麽都没说,只以长辈的行事作风让季辰川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
台风刚刚消退,天依然下着小雨,吹的风也带着丝丝冷意,时樾撑着伞低落的送季辰川去打车。
出租车来,季辰川把行李箱放在後备箱,坐进了副驾驶室,他让时樾快回去,下雨,冷,别着凉了。
时樾站在马路边,撑着伞,点头却不动,时间仿佛在上演四天前,那个晚上的道别,只是如今的身份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他们从邻居变成了恋人,思念可以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了,但仅局限于只有他们俩个的地方。
公衆之下,他们必须饱受禁忌之恋的苦涩。
就比如现在,时樾想拥抱亲吻季辰川,他看见季辰川眼神里也透露出了同样的渴望,可现实并不容许他们这样,他们能公开做的只有挥手告别,连一句亲密话都不能大喊。
时樾怕眼泪掉下来,他假意踩地上的水坑,借此避开了季辰川的眼神,季辰川也不敢多看时樾,他让司机:“走吧!师傅。”
司机一脚油门轰走了,这是他的饭碗,他才懒得管时樾和季辰川是兄弟情深,还是爱人难分。
淅沥的小雨仍在下,伞下,望着季辰川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时樾眼中滚落,出租车融入了车流中,分不出是那一辆,时樾垂着头,这才转身,落莫地回去酒店。
到大堂,时樾收起伞,把伞归还在伞架上,准备坐电梯上去客房时,才忽然想起昨晚请林之静帮忙处理的书还没有拿,便倒回去问前台。
前台赶忙殷勤把书双手递给时樾,一共七本,有一小摞。
“谢谢!”
时樾双手接过,随把书放在台面上,一本本翻看,看着平整如初的书,心里高兴不已,心想放冰箱冷冻静置果然有用。
时樾快速翻页,他想看看有没有那页潮湿,不想翻到第二本时,就见书中居然夹着一张卡片——
“嗯?”
时樾意外,自己没在书中夹过卡片。
“请问是有那里不对吗?先生。”见时樾意外,怕是自己引起的问题,前台赶忙小心翼翼问。
“哦,没事!”
时樾答前台,拿卡片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一个大惊喜,居然是林之静的联系方式,用意格外明显,是想请他帮忙拉红线。
时樾哭笑不得,林之静真把他当作攻略下季辰川的好助手了,同时也意外,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跟贺琳一样成熟干练的女生,居然也会有这麽活泼的举动。
时樾忍不住去想,贺琳要是也有这一面该多好,将来有一天他坦白和季辰川的关系时,贺琳或许会活泼地冲他一笑了之。
不过,时樾知道,就贺琳的脾气而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想完贺琳,再回想到林之静,时樾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这麽遭人惦记的季辰川是他的男朋友。
不是别人的,是他的。
而且一辈子都是他的。
时樾把卡片放回书里,方才分别的不舍被得意的心情减淡了些,他笑着给季辰川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男朋友,你说帮男朋友拉红线这种活儿能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