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舅舅比我还心急。”
“所以你舅舅知道我们的关系?”
“嗯!”
“他怎麽知道的?”
“我们确定关系那晚,他就知道了。”
时樾震惊,“那舅舅什麽态度?他反对吗?”
“跟时叔一样,中立。”季辰川面有感激地说。
提到时景松,想到那个沉重的背影,时樾沉默不言,他爸这关算是有惊无险过了,他妈那一关,怕是要翻天覆地。
“明天新学期开学,我送你去学校。”季辰川忽然说,打破了时樾的沉默。
“你不上班?”
“要上,”季辰川说:“最近正在做一个工地,送你去学校了,我直接过去。”
时樾本来想讲如果季辰川忙,就不用管他,可新学期开学,他就高三了,也就是说他只有一年的时间能呆在林城,以後去别的省上大学,想要季辰川送都不能了。
“那辛苦男朋友了。”
季辰川笑了笑,用力把时樾往怀里抱紧,相处的时光总是匆匆,一看时间,竟然快三点了,季辰川想到时樾明天开学,而时樾想到季辰川明天要上班,俩人都在不舍中默契地放开对方,各自回家。
季辰川一向都是先等时樾进去家,他才回去,那知时樾朝他指了指他家门,做了一个非常惊骇的表情,口型说:
“我家门锁上了。”
怎麽会锁上,也没风啊,季辰川走近时樾,握着门把手轻轻试了试,果真锁上了。
“完了完了,我进不了家了,怎麽办?明天开学,我的校服,书包……”
时樾急得原地打转,为防止门太过丝滑锁上,出来时他特意把铺在门口的地毯的一角卡在门缝里,没想到还是锁上了,这会儿,估计他爸妈睡得正香,根本不敢让他们爸妈起来给他开门。
“别急!今晚我们先去酒店开房,等明天早上再悄悄请时叔给你开门。”季辰川双手攀在时樾双肩,小声安抚。
“对哦。”时樾立马笑了,时景松答应帮他瞒贺琳三个月,肯定会帮他,“你的错。”时樾笑着故意怪季辰川。
“是,我的错!所以你不能回家了,我陪你。走,不早了,先去开房休息。”季辰川牵着时樾,俩人轻手轻脚走去电梯,下楼,出去小区,去酒店开房。
酒店前台望着凌晨三点,俩位趿着拖鞋,穿着睡衣,还手牵手来开钟点房的大帅哥,那眼神别提有多复杂,尽管已经很克制的掩饰。
客房里。
时樾和季辰川没有激情拥吻,也没有做别的,反倒像暴风雨後的平静,他们相拥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天,然後听着对方的心跳好眠。
其实季辰川根本就没睡着,等时樾睡熟後,他便轻轻翻身下床,拿上手机,去了阳台,然後立马打开手机看两个小时前时景松给他发的消息。
“辰川,我相信你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樾樾还没成年,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不用我提醒你吧。门是我关的,明天早上我会给樾樾留门。”
这条短信是方才开房时,拿手机付款,季辰川才看到,原来时樾家门根本不是自己关上,是时景松关的。
季辰川能想像得到时景松给他发这条短信时脸上出现的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奈,季辰川现在回复时景松:“我知道,时叔,谢谢您!请您放心,我跟您一样,很爱时樾,绝对不会在时樾没长大前跟他乱来。”
回完,季辰川在阳台站了好会儿,才蹑手蹑脚回去床上,躺下,重新把时樾抱在怀里睡。
时樾根本不知道,在他撞在沙发上的那一下就惊醒了时景松和贺琳。
贺琳要起来看,时景松猜到可能是时樾,他赶紧把贺琳按回床上睡,说他去看,他飞快起来,见时樾房间门开着,探头看了一眼,儿子果然不在,时景松心情复杂难言。
刚过去的这十几天,时景松就出了一次差,而且只去了一天,因此基本都在家,看着时樾每天毫无休息的高强度课业安排,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是真担心贺琳会不会把时樾逼疯,抛开父亲的身份不说,单讲他有时樾这麽大时,如果时樾的奶奶像贺琳这样每天都给他安排了永远做不完的课业……
时景松想,他准疯了不可。
“怎麽样?没事儿吧?”
看时景松半天还没回来睡,贺琳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她问。
“哦,没事儿,是墙上的画掉在少发上,我已经挂好了。”
时景松边扯谎回贺琳,边走去门边,见虚掩着的门,门缝里卡着地毯,他犹豫片刻,最终把地毯踢了出去,用脚铺好,关上了门,立即给季辰川发了那条短信。
发完,时景松一脸惆怅,他真的不知道他这麽做究竟是在害儿子,还是在保护儿子。
但有一点,时景松认为他一定不会猜错,那就是时樾一直以来能扛住贺琳逼的原因是因为他始终有一个能支撑住他的支撑点——那就是季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