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吓了一跳,慌忙擡头,看到卫渊正皱眉看着自己。
她急忙收回手,“没有动,就是整理一下。”
卫渊将手中的木碗放到木箱上,道:“先吃点东西。”
阮蓁闻言眼睛一亮,立马便端起那个木碗。
碗里是几块烤肉,瞧上去像是放了许久,此时早已凉透。
这几块烤肉明显是没掌握好火候,整体颜色偏深,有些地方还有些发黑,显然是有些焦糊了。
若在往日,阮蓁是断然瞧不上这样的吃食的,可如今她饿了几日,又被这一路遭遇磨去不少骄纵,此时倒也并未太过嫌弃,用筷子戳着其中一块就要咬下。
馀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卫渊,阮蓁犹豫了一下,又将筷子放下,问道:“你不吃吗?”
“你吃吧。”卫渊淡声道。
阮蓁咽了咽口水,“我这会还不饿,等下再吃。”
话音刚落,阮蓁的肚子就叫了一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极为明显。
阮蓁登时羞红了一张脸。
卫渊上前,拿起筷子,神色如常道:“是我饿了。”
阮蓁不敢擡头,“那,你吃。”
“一起。”
阮蓁慢吞吞点了点头,作势要去拿起另一只筷子,馀光却在不停关注着卫渊那边的动静。见他率先吃下後,阮蓁这才敢放下心来,拿起另一根筷子,戳了一块肉,举到嘴边慢慢吃起来。
卫渊吃相甚是斯文,速度却并不慢,很快便解决了手上的烤肉。他看着小口小口咬着肉的阮蓁,起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远,阮蓁再顾不得那些虚礼,捧着木碗狼吞虎咽起来。
以往阮蓁在吃食上虽随意,但遇到胃口不好时,总会对桌上的菜多有挑剔。此刻口中凉透的肉,与以往的佳肴美馔根本没有可比性,可阮蓁却还是吃的极为满足。
这一碗的分量并不少,阮蓁却吃得干干净净。
她刚放下碗不久,卫渊便掀帘入内,将那只木碗拿了出去,盛满了汤後端进来。
卫渊将木碗往阮蓁面前一放,“喝了。”
阮蓁被他治了脚,又吃了他的饭,发现这人确实没有什麽坏心思,便也没多想,十分顺从地喝了一口。
顿时,酸涩的味道充斥口腔,阮蓁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却听一旁的卫渊冷声道:“咽下去。”
阮蓁可怜巴巴地看着卫渊,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再费力装可怜,一脸郁闷地咽了下去。
那股涩涩的味道经久不去,阮蓁吐着舌头问道:“好奇怪的味道,这熬的什麽药?”
卫渊没理她,道:“喝完。一口也不许剩。”
阮蓁摸不准这人的脾气,怕说了什麽惹他生气,只好在卫渊的视线下,默默喝着碗里的药。
一碗药见底,她几乎已经感知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卫渊拿了碗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
阮蓁见状,也不敢开口要水漱口,静坐着缓过口中的苦涩。
她本就走了许久的路,此时有地方可以歇着,肚子也填饱了,不由得有了些困意。
窗外有细微的噼啪声,听的她止不住的困意上涌。阮蓁慢慢悠悠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屋内只有一张床,她可不想跟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不知道今晚怎麽办才好。
正想着,卫渊走了进来。他站在床旁边,问道:“你自己能沐浴吗?”
阮蓁慌忙点头,“可以的。”
卫渊面上带了些思索,片刻後,他弯下腰,一把抱起了阮蓁。
阮蓁被吓了一跳,“你丶你做什麽?!”
卫渊也不看她,手臂稳稳抱着她朝外走去,“你的脚暂时沾不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