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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阮蓁心中一震，心跳猛然剧烈起来。

“是吗？”黄老翁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

卫渊看着老者，手指收紧了些许，语气却仍旧笃定，“是。”

黄老翁不欲与他争辩，转头看向阮蓁“小娘子若想一试，老叟可单独给你奉上一杯，不过这一杯，还是由他单独打开罢。”

阮蓁本不信这些，只是在那一场大梦後，便从心底对这些无法言说之事心存敬畏。

她轻轻扯了扯卫渊的衣袖，“不如还是郎君自己来吧。”说完，她又有些可怜巴巴，“不过郎君，我也想喝一杯这茶。”

卫渊捏了捏她的手指，低低的声音带着点上扬的鈎子，“好，那等下也给阿蓁一杯。”

阮蓁听着那哄小孩似的语气，心中却莫名觉得美滋滋的。

卫渊嗅着萦绕杯间的花香，手指拈着杯盖片刻，慢慢将其揭开。

淡淡雾气上浮，笼上他的眉眼，暖意使得他眉间舒展开，让他的眉眼越发温润起来。

这一次，他自己开口，念出了杯底的字，“月圆无憾。”

其他人还在一头雾水时，黄老翁开口笑道：“看来郎君所求，足以得偿所愿了。”

卫渊轻轻笑了笑，“我本也势在必得。”

黄老翁笑呵呵地看向阮蓁，“小娘子，你可也要试一试？”

阮蓁欣然点头，看向卫渊，露出一个恳求的目光。

卫渊了然，伸手打开钱袋。

黄老翁摇头，含笑看着阮蓁，“这杯茶，老叟不收小娘子的钱。”

阮蓁迟疑，“可您方才不是说，第二条规矩是不可赊账吗？”

“我还有第三条规矩。偶尔遇到有缘人，第一杯茶不为钱帛，只为结个善缘。”黄老翁抚须笑道。

阮蓁闻言一喜，刚要道谢，却听周围不少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夭寿！黄老又要赠茶了！”

“小娘子，奉劝你一句，快跑！”

“对对，这茶还真是不敢接。”

阮蓁奇道：“这又是为何？”

有人半开玩笑道：“黄老啊，你上一次这麽说的时候，哄得人家莲娘在你这算了一卦，直接把丈夫算得上了战场，五年了都没回来，您瞧面前这小娘子，貌美如花细皮嫩肉的，您也忍心嚯嚯人家？”

黄老翁也不恼，“时也命也，便是没有老叟那盏茶，命定之事也是躲不过去的。老叟也不过是见莲娘合眼缘，心生怜惜，才赠了那第一杯茶。小娘子，莫听他人言，你只需要告诉老叟，你自己想不想要这一杯茶？”

阮蓁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点头道：“那便劳烦黄老了。”

黄老翁了然一笑，“小娘子想问什麽？”

阮蓁本想问一问自己能否藏匿行踪，躲过过宫中人的追查，在此地安稳活过一辈子，但她临开口时，心中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她咬了咬唇，道：“我想，问一问吉凶。”

那天集市上的车夫，让她至今心有馀悸，放心不下。

“好。小娘子选一只香囊罢。”

阮蓁点点头，挑选良久，最终选了一只卫渊也选过的石青色香囊。

黄老翁很好冲好了这盏茶。

他一指点在盖子上，缓缓将整杯茶向前移了几分。

阮蓁心中有些不安。她的手刚碰到杯子，却听黄老翁突然道：“老叟有两句话，想告诉小娘子。”

阮蓁点头，“您请讲。”

“第一句叫‘人定胜天’，这杯中解语，并非定数；第二句叫‘福祸相依’，你以为的吉与凶，往往隐藏着相反的一面。”黄老翁说完，手指一擡，彻底放开那杯茶，“小娘子，请罢。”

阮蓁道：“多谢。”

她并无过多犹豫，擡手掀开杯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