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卫渊道,”你的为人,我们自是相信的。只是此时涉及到你身边最亲密之人,难免会有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
阮蓁决定先听他继续编,“说来听听。”
卫渊咳了一声,看向江堰,“此事毕竟是江堰之事,我不好过多置喙,不如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
“江堰,你愿意吗?”阮蓁看着江堰。
卫渊也看向了江堰,“说吧,你愿不愿意。”
江堰:……
刀口舔血十八年丶向来只流血不流泪的江堰,此时此刻竟第一次有了想要痛哭流涕的冲动。
主子是主子,自己得罪不得;阮姑娘是主子娘子,自己也得罪不得。
他这问题,不管怎麽答,都总会得罪其中一方,区别也不过是直接忤逆主子後死,还是忤逆主子妻子後惹得主子恼怒後再死罢了……
江堰表情痛苦,他那本就不聪明的大脑,此时动得愈发艰难。
——若是回答愿意,自己就不用绞尽脑汁想办法瞒过去了,可这样的话……得罪过主子後,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存在在这人间吗?
——可若是他回答不愿意,惹怒了阮姑娘的话,自家主子绝对会活劈了他啊!!
思来想去许久,最终,江堰声音断断续续,“我……愿意……的吧……”
阮蓁扬眉看向卫渊。
卫渊抿了抿唇,低头若有所思。
怕卫渊没听清,阮蓁口齿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他说他愿意。”
卫渊擡头,看了江堰一眼,道:“既然他愿意,那我就放心了。”
阮蓁没说话,冷眼看着他。
编,接着给我编,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编出一朵花来。
卫渊开口,“此事说来并不复杂,只是当事人与阿蓁你太过亲密,因此才不想让你知道。”卫渊顿了顿,这才继续道,“此事,与云兰有关。”
阮蓁眉毛一动,“此事为何与她有关?”
卫渊看了江堰良久,只看得他头皮发麻,这才又将视线投到了阮蓁身上。
一片寂静中,只听他缓缓开口,“因为江堰他,想向云兰求亲。”
阮蓁:!!
江堰:!!!!!
院中静的可怕,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阮蓁愣在原地,脸上是一副混合了震惊与意外的复杂表情,她似乎下意识想看向某处,最後又生生忍住了。
一旁的江堰比她好不了多少,呆呆立在那里,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反观卫渊,倒是淡定得多。
他不只淡定,居然还敢继续说下去,“因你与云兰素来交好,怕你太过为她开心,言辞间透露出什麽,所以才暂时决定瞒着你,并非是不信你。”
阮蓁心思完全不这儿,“是这麽回事啊……”
卫渊看向江堰,“是这麽回事吗?”
卫渊不咸不淡的语气使得江堰一个激灵,顿时恢复了神智。
他迎着卫渊的目光,挣扎许久後,艰难开口,“……对,就是这麽回事。”
阮蓁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江堰也赶紧往她身後看去,见她身後空空如也,才勉强放下了心。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就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蓁面容古怪地看着江堰道:“真的是真的?”
江堰再次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後,苦涩开口,“是,我确实想向云兰姑娘求亲,拜托嫂子先别告诉她……”
阮蓁一脸怜悯地看着他,“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