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不想理他,“权宜之计罢了。”
江堰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回来,“是那日殿下意图不轨的那名女子吗?”
卫渊:……
“办你的事,少废话!”
*
第二日临近傍晚时,门口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一群人涌在门外,闹哄哄的声音较之昨日大了不少,显然来了更多的人。
阮蓁缩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
若早知道此举会让卫渊这麽反感,她早先说什麽也不多此一举。
就在她假装啥也不知道时,一旁卫渊问她:“你开还是我开?”
阮蓁乖巧道:“不了不了,郎君既然不愿被别人看见,那便让他们将这里当做空房好了。”
卫渊并未错过她眼中的失望。
他斜睨了阮蓁一眼,“昨天那麽执着地要留下,今天就改主意了?”
“我自然是想留下,只是怕勉强郎君。”阮蓁斟酌着道。
卫渊看着不远处那扇门,不紧不慢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昨日你说的那个办法,或许可行。”
阮蓁愣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下意识靠近他,“郎君可是答应了?”
卫渊一时不妨,被她抓住胳膊,又见她突然靠近,整个人顿时都有些不自在。
他有些僵硬地别过头,语气生硬地添了一句,“我只是留你养好伤而已,可没答应与你成婚。”
阮蓁笑眯眯道:“我知道的呀。”
音色轻软,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让人想起露出肚皮冲人撒娇的奶猫。
卫渊突然觉得靠近阮蓁的那侧耳朵有点发烫,于是直接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门口的人等了这麽一会,早已开始闹哄哄吵了起来。
“咋个回事嘛,这屋子根本就没得人。”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骗人!”
“娘,我真没骗你!等我长大了,还想来讨了姐姐做娘子的,你别再叫我小兔崽子了!”
门外哄地笑成一团,金氏乐得差点打翻手里的碗,“顾娘子,瞧你家小郎君,小小年纪便开始思春了。”
卫渊刚好走到门口,听到顾麦的豪言壮志,顿了一下,将门拉开,看向衆人。
另有人不满地应和,“对啊是啥啊,郎君别这麽小气,也给我们看看啊。”
阮蓁也好奇的不行,“卫郎,是什麽呀!”
卫渊没说话。他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老者,将手中空杯轻轻放在桌上。杯底碰到桌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老者则笑呵呵地回望着他,丝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打量。
卫渊数出五个铜板,放在桌上,“黄老,在下想再找您讨一杯茶。”
黄老翁摇了摇头,“同一件事,一天之内不问两次,这是老叟这儿的规矩。”
卫渊沉吟片刻,“那我换一个。”
他看着老者笑眯眯的双眼,慢慢吐出一句话,“这一次,我问远行之人,行踪可匿?”
黄老翁一手抚须,一手摊开,放在香囊之上,“郎君请。”
卫渊看了几息,从中挑出一只石青色香囊,递给黄老翁。
老翁以丸入碗,很快便再次奉上一杯茶,“请。”
卫渊端起来,轻轻揭开了盖子。
他看清了杯底的字後,擡手就要饮下此茶。
阮蓁生怕他又不给自己看,拽着他胳膊不让他喝,一脸央求,“郎君!”
卫渊无奈摇头,将手中杯盏置于阮蓁面前。
阮蓁瞧了一眼,小声念道:“如愿。”
老者笑眯眯道:“恭喜郎君,此行可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