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自然是她第一次桌游直播时的操作。
卓诗岚谦虚地回答:“过奖过奖,毕竟是大家认定的‘神之右手’,许是这点起了蝴蝶效应吧。”
一看到钱,沈老板的疲劳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些责备自己不长眼:“以後卓老板娘……啊不,卓老师有什麽需要请随时吩咐鄙人,鄙人随时恭候。”
卓诗岚摆摆手:“谈不上,以後有什麽好桌游多推荐就是了。”
“好嘞,鄙人店里的桌游以後对卓老师统统免费。”
只要她还愿意参加直播,这波就绝不会亏。
第二日,沈老板心满意足地离开乐,卓诗岚他们也迎来了第二位飞行嘉宾——佐尔坦。
佐尔坦打听清楚他们的具体方位後便直接乘机到了张掖,卓诗岚他们在当地为他接风洗尘,听他讲述自己到中国半年来去了哪些地方,此时他的汉语已经流利了许多,学会了不少成语,一张嘴甚至还有些地方的口音。
卓诗岚一听便笑了:“你可是去东北了?”
佐尔坦点点头:“那是,那里的滑雪和烧烤我老爱了,我还没讲到那茬呢,你是咋发现的?”
罗辰津忍不住先笑了,其他人也跟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眼见着佐尔坦越发迷惑,卓诗岚强忍住笑意,委婉地告诉他:“民族天赋,就跟你们能分得清昂撒人和高卢人一样。”
佐尔坦脸上写满了似懂非懂,但总比一脸迷茫顺眼多了。
机场的位置与张掖城区和山丹县恰好形成了三角形。
卓诗岚记挂焉支山和山丹军马场许久了,便将第一站定在了那边。
听到这个决定,佐尔坦也很兴奋:“我期待那里老久了。”
虽然焉支山确实是个十分着名的景点,但佐尔坦兴奋的模样让她觉得此事必然还有隐情,于是她也不怕被说多嘴,问道:“有多久了?”
“自从我了解到有匈奴这个民族起,便知道这个地方了。”
卓诗岚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那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呢?”
佐尔坦自豪地答:“十四岁。”
卓诗岚有些小小的惊愕,不知称赞他博学多闻还是该评价他爱好独特。
佐尔坦见在座的人表情各异,便问道:“这在中国是什麽禁忌吗?”
在座的只有原怿老家在内蒙,于是大家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原怿连忙否认:“我没听父亲提过那样的事。”
卓诗岚也出声安抚佐尔坦:“至少此时没有,你可以放心地跟我们分享你的心路历程。我们节目播放的时候根据审核的需要进行剪辑。”
佐尔坦想了想问:“会把我的话剪得前後错位吗?”
卓诗岚向上竖起三指:“我向你保证,顶多删减,不会错位。”
佐尔坦放下心来:“那就没事了,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断章取义就行。”
这事发生在佐尔坦读中学期间。
他上历史课时,学习到马扎尔人骁勇善战的战斗历程,一度被人疑为是“匈人”的後裔。
後经过一系列理论与考古发掘实物的佐证,发现匈人和匈奴人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个故事自然也就成为他们历史课上的一个梗。
但佐尔坦也是在这时接触到东方的一个游牧民族,叫匈奴。
这个民族在强盛的时侯,东破东胡,南并楼兰丶河南王地,西击月氏与西域各国,北服丁零与西北的坚昆,被称之为“百蛮大国”。但在汉武帝时期,被一位叫做“霍去病”的英雄迎头痛击,在河西之战中丢失焉支山。
焉支山在匈奴语中被称为“天後”,也因此传出了那首着名的《匈奴歌》:“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讲到这里,佐尔坦的表情变得十分神往:“我听说‘酒泉’之所以得名,也是与那位英雄有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挺想见一见他洒下那坛美酒的泉水。”
“西北的河水早已改道,那条渠应该找不到了。”卓诗岚充满惋惜地回答他,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了解的是匈奴,当年大廉是和突厥交战的,那时早就没了突厥这个民族,因而不至于影响到他们今日的友谊。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我现在只对山河风光感兴趣。”佐尔坦的神色十分洒脱,“况且早就证实了我们并非匈奴人的後裔,而且经过我的不断研究,我对马扎尔人可能的先祖有了些眉目——马扎尔人可能真的来自东方,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向往东方的原因。”
“所以可能的先祖是谁呢?”不知是谁多嘴问了这麽一句。
“很可能是突厥人。”佐尔坦被这个问题唤起了热情,“不过我对这个民族了解也不是很多,为了多加了解,我之後还准备多走走那几个还讲突厥语的国家。卓,罗,你们了解那段历史吗?”
卓诗岚呼吸一滞,偷偷地瞥了眼罗辰津。
罗辰津连连摇头:“我历史学得不太好,只是泛泛。”
知道也不能讲啊,这个真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