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白鸽有丶林谦鹤有,除了燕鸿翔,所有人都有。
燕鸿翔明明听到辜白鸽说,他要回去拿“江鹭时送的飞机杯”,如果这是他要拿的东西,除了名字里都有“杯”,可以说毫不沾边。
燕鸿翔试图在辜白鸽身上找到“飞机杯”的影子,但失败了。
他不得不问:“你忘拿的是这个?”
“对啊,小江送的,今天出门,这个水壶有带子,可以背在身上。”
“你不是说你忘拿的是&*&@……”
“你是说飞机杯吗?”辜白鸽用背带挑起杯子,得意道,“飞机造型的水杯,简称飞丶机丶杯!”
“噗……”
不管是林谦鹤还是江鹭时,两个人都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大家要笑疯了,燕鸿翔却笑不出来。
他就说嘛,哪有人出门带“飞机杯”的。
都怪他气晕头了,居然还向江鹭时兴师问罪。
燕鸿翔灰头土脸地摆手催促:“上车上车,别让齐鸣鸥等急了。”
辜白鸽坐在副驾驶,林谦鹤和江鹭时坐上後排。
车子开出园区,拐到医院载上齐鸣鸥。
齐鸣鸥的脸上还有一块红,出门前用遮瑕盖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一个哈欠没打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讲了有关“飞机杯”的笑话,也就是一个红灯的工夫,嘲笑燕鸿翔的人又多了一个。
绿灯亮起,燕鸿翔踩下油门:“这也不能怪我,谁让辜老师乱说话。”
辜白鸽说:“是我的错,我不该乱开玩笑。”
他顺势把话题引到燕鸿翔身上,帮大家问出心中疑惑:“不是说飞行员不能开车吗?飞行员开车会不会嫌慢?超车时会不会想从上面飞?是不是习惯找中线?”
他还夸燕鸿翔驾驶技术好,彩虹屁吹上天。
如果是在以前,燕鸿翔应该会非常受用。
但是今天,他开了天眼似的窥见辜白鸽的客套,很是敷衍地笑笑。
误会解开,燕鸿翔并没有太多放松,反而有着沉甸甸的失落。
就算江鹭时没送飞机杯,那也是送了礼物。
他一直以为,江鹭时只送了自己一个人,原来其他哥哥弟弟,各个都有。
辜白鸽在一边插科打诨,另外几人也在嘻嘻哈哈。
燕鸿翔在拥挤的车厢里独自神伤。
呵,是他自作多情了。
在燕鸿翔的操纵下,皮卡一刻不停向东疾驰,笔直的道路上暗藏浅坑,突如其来一个颠簸,让皮卡尝试了一把挣脱引力的滋味。
在车子飞起的瞬间,另一种情绪在燕鸿翔心中陡然喷涌。
别人有礼物又怎麽了?
为什麽送别人的是“飞机杯”,送他的却是玩偶。
这是不是说明,四个人里,终究只有他燕鸿翔,才是在江鹭时心里最特别丶最不一样的那一个。
刺目的阳光在前机盖上投下金灿灿的黄,燕鸿翔豁然开朗,嘴角也被这个想法牵出一点甜蜜的弧度。
他透过後视镜,向坐在中间的人瞄上一眼。
江鹭时扶着前排椅背,探着身往外面瞧。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从国道到乡道,越走越荒凉。
他在心里打鼓:“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有可能。”辜白鸽指了指路牌,“你看,屠宰场。”
“去你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皮卡跟随节目组的车脱离主路,驶入一条小道。
敞开的大门边挂着一块牌子——蔬菜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