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鹤并不知道,他的一个举动给了江鹭时怎样的震动。
做完这一切,他继续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从开始到结束,没有说过一个字,仿佛沉在心里的温柔不过是灵光一闪的举手之劳。
江鹭时看他一眼,“谢谢”两个字就这样留在嘴边,停在心上。
回到培训部公寓,林谦鹤差点把外套忘在车里,是江鹭时一直拿在手上,带回房间。
齐鸣鸥累坏了,破天荒地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江鹭时因此逃过一劫,不用和他出去练歌。
他和林谦鹤也没多馀精力做别的事,洗过澡就要睡了。
铺床时,江鹭时一个不小心,把林谦鹤放在床头的剧本碰到地上。
他急急忙忙捡起来,结果意外发生,夹在里面的剧本又一次掉在地上,一下子摔成两半。
!!!
江鹭时被吓得不清。
怎麽办,他把林谦鹤的剧本弄坏了!
林谦鹤正在浴室,还不知道江鹭时闯了祸。
密集的水声敲在耳膜,催着江鹭时主动承认错误。
道歉在所难免,修复也不能落下。
江鹭时弯腰捡起剧本,尽力把剧本复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意外发现,剧本本来就是可以分开的。
这……
江鹭时突然意识到,林谦鹤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把剧本分给他一半,而不是把自己叫到他的床上,挤在一起看一本。
“咳咳……”
江鹭时默不作声地将剧本收到夹子,放在床头柜,与先前的位置分毫不差,就好像从来没有掉在地上,也从来没有摔成两半。
江鹭时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私心里,也希望林谦鹤永远不要知道。
水声停了,江鹭时趿拉着鞋过去敲门,说:“你的电话。”
林谦鹤把门打开,蒙蒙水气氤氲缭绕,拨开薄雾,江鹭时一眼看到暴露出的上身,有水珠逃过毛巾的抓捕,从发梢陨落,沿着人鱼线缓缓滑落。
江鹭时匆匆一瞥,赶忙移开视线。
这一躲,递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偏了一些,本来不会有任何接触的手指碰在一起,带来一片惊天动地的炽热湿滑。
幸好林谦鹤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没被他发现自己的窘迫。
送上手机後,江鹭时没有立即离开,倒不是贪恋林谦鹤的“美色”,而是为他的举动感到好奇。
林谦鹤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
对面的人还没把话说完,他就将手机随意丢在洗手池旁,连免提都没按一下。
江鹭时看呆了。
是骚扰电话吗?
那为什麽不直接挂掉?
江鹭时百思不得其解,林谦鹤主动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麽不听?”
“嗯。”
等那边的人自己挂了电话,林谦鹤说:“是我爸。”
江鹭时更奇怪了。
这是什麽神奇的父子关系?
林谦鹤也觉得荒诞,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不用听,也知道那个人要说什麽。
无非是嫌他丢人现眼之类的。
林谦鹤的爸妈在大学任教,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大牛。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比职称丶比论文丶比项目,更少不了比子女。
要是谁家的孩子没上名校,那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