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鹤也被他嘴上的包吓了一跳,他忽地想到什麽,问:“你是不是偷偷练过口技?”
“你怎麽知道?”他是在洗澡的时候练了一会儿。
林谦鹤说:“这是磨出的水泡。”
他刚练时也是这样,头晕眼花,嘴上长包。
和练台词一样,口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像这样的水泡也不会只长一次。
林谦鹤既後悔把江鹭时扯进来,又为他愿意苦练而感动。
很多人说林谦鹤幸运,其实不是。
从被导演选中出演电影,前提是减肥到瘦骨嶙峋的状态,到进入大学,风雨无阻地出晨功练台词,每次都有一群人和他较劲,然而但他终于抽出空往身边看一看时,才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只剩下他一个人。
也就是一晃神的工夫,江鹭时眼睛也不眨地把水泡撕破,唇肉露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鲜红的血珠。
林谦鹤眼疾手快,抽了纸按在上面,血落在白色的纸上,像在冬日里放肆盛开的腊梅。
“疼吗?”林谦鹤问。
同样的问题,齐鸣鸥丶辜白鸽丶燕鸿翔也问了一遍。
江鹭时为他们离谱的想象感到好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在练口技。”
齐鸣鸥说:“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燕鸿翔也闷闷地哼了一声。
江鹭时无奈道:“是真的口技。”
可惜他学艺不精,练了半天也发不出声音,不然一定要露一手。
辜白鸽问:“是‘京中有善口技者’的那个口技?”
“是啊。”
辜白鸽尴尬地笑笑,他也以为江鹭时所说的口技是什麽时髦的代称,类似做饭丶队友丶主理人,没想到是真的口技。
“你怎麽会想练这个?”
江鹭时没来得及说出前因後果,郭锦良来了。
几人赶忙收声,安安静静等待考试。
半个小时考完旅客心理,新一周的课程正式开啓。
这一周的课程比前上一周更为紧张充实,前三天学习应急医疗,後几天学习灭火,课程既有理论,又有实操,全部是学完就考。
几名嘉宾严阵以待,记号笔丶笔记本全部到位。
当老师打开应急医疗PPT时,齐鸣鸥瞥见角落里不起眼的数字,惊声尖叫:“多少?238页?”
别说一页一页地学习,翻一遍都要不少时间吧?
老师眼睛都没擡一下,脸上分明写着“大惊小怪”几个字。
他说:“这只是上半部分,还有下半部分,一共511页,哦,不对,我算多了,应该是510,最後一页是谢谢。”
我真要谢谢你。
齐鸣鸥腹诽一句,抽泣着倒在桌子上,说:“怎麽这麽多,比我的命还长。”
辜白鸽调侃道:“连在一起绕地球两圈。”
江鹭时让他们放心:“只要认真跟着老师过一遍,没问题的。”
“真的吗?”齐鸣鸥深表怀疑。
作为一个上学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神游的学渣,齐鸣鸥很努力地听了十分钟,果不其然地走神了。
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江鹭时看他一眼,说:“认真听课。”
齐鸣鸥立马坐正:“好的,江江。”
江鹭时生怕他不重视:“别指望课後复习,反正也要坐在这里,认真听一遍,不复习也能过。”
齐鸣鸥勉为其难地“哦”一声。
不要啊,他还想和江江一起复习。
齐鸣鸥连复习的时候点什麽奶茶都想好了,然而就在这时,讲完成人海姆立克急救法,在讲解针对儿童的急救法时,刚讲到关键处,老师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他用探寻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说:“让我看看谁学得最认真。”
齐鸣鸥当仁不让,他把脊背挺得笔直,竭尽所能吸引老师的目光,最後干脆喊了出来:“老师,我我我!”
是不是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