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人,我来演示一下小腿骨折的固定方法。”
尝到甜头的齐鸣鸥继续举手:“老师,我我我!”
“换个人吧。”老师环视一周,指了指江鹭时,“你来吧。”
“好的。”
江鹭时按照老师的指示在垫子上躺好,视线所及,几人围成一圈,他们脸型虽有不同,但表情却出奇地一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大家都在用一种复杂到分辨不清的眼神俯视着他。
确实有点奇怪。
江鹭时顿悟!
这是什麽遗体告别视角?
反正几年前已经学过,江鹭时闭上眼睛,又把手臂横在额上,暂时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挡在外面。
另一边,跪坐在江鹭时旁边的老师拿出绷带,一边讲解要领,一边用夹板把绷带从腿下穿过。
等绷带分别在脚踝丶膝部丶腿根下放好,老师率先把脚踝处的绷带以“8”字形系紧。
至少在这个时候,江鹭时感觉还好,其他几人也是真心实意地抱着学习的态度观摩。
然而当大腿根的绷带被老师打结系紧,以至于江鹭时平整的西裤被勒出凹陷的痕迹,又因为出其不意的疼痛下意识溢出一丝声音,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像无人山谷里卷起的蓝色狂风,像辽阔海面上跃出的红色鲸鱼,像一切只要看过後,即便穷其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景象。
实训室内鸦雀无声,滚烫的急雨与永不熄灭的火焰聚在一起。
氧气在减少,温度在升高。
齐鸣鸥受不了从体内足以燃烧肺腑的热浪,不住地用手扇风,小声嘀咕:“要疯了要疯了。”
燕鸿翔被眼前的场景逼得呼吸粗重。
他悲哀于自己被塞在无形的牢笼,怎麽办,他好像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
站在最远处的辜白鸽喉结滚动,曾经被按下的念头疯狂滋生出来。
这一回,再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计划!
沉寂已久的弹幕也活跃起来。
【( ̄﹁ ̄)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捆绑play?】
【我们一般管这个叫绳缚艺术】
【啊啊啊啊!谁懂啊!一直不明白这玩意的爽点在哪儿!现在明白了啊!】
【可惜只有腿】
【啊!谁把灯关了?】
【是摄像机被挡了!】
【这麽关键的时候,我好恨,真想把手伸进去,把这个人扒拉开】
【到底是谁】
林谦鹤脱了西装外套扔在摄像机上,转身跪在江鹭时旁边,试图把他扶起来。
“老师……”林谦鹤乞求道,“要不换我吧。”
老师没同意:“哪儿有中途换的?”
林谦鹤帮江鹭时想了个理由:“他……他想上厕所。”
“你想上厕所?
“我……”江鹭时疑惑地看了看林谦鹤,随即被他额角丶鼻尖的汗珠震惊。
有丶有这麽热吗?
林谦鹤根本顾不上擦汗,目光沉沉地向他点了点头。
这不是林谦鹤第一次给他使眼色。
无条件的信任让江鹭时选择遵从:“是,老师我要上厕所。”
“好吧。”老师说,“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