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翔?”
原来那天向雨东没有看错,燕鸿翔确实来过。
不过他一点都不後悔,从冒出带江鹭时去模拟机的念头,他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後果的准备。
他一直记得江鹭时驾驶飞机迎接阳光丶混入云霞的喜悦。
这就够了。
向雨东让江鹭时不要担心。
为了显示自己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故意拿捏着地主老财般的语气,说:“不就是两千块钱吗?就当付模拟机的钱,那玩意儿一小时五六千,普通人想买都没门路,咱们赚了。”
江鹭时含着泪,捧场地笑了笑,说:“对,赚了。”
挂掉电话,江鹭时疾步返回教室。
大家都在为他没能通过考试担忧,林谦鹤丶齐鸣鸥丶辜白鸽……
安慰声纷至沓来,江鹭时却目标明确,以雷霆之姿驻扎在燕鸿翔面前。
燕鸿翔和其他人一样,猜测着他的目的。
怎麽?想让自己帮他复习吗?
现在知道抱紧他这个大腿?
好吧,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江鹭时态度够好,他也不是不可以……
“燕鸿翔!”江鹭时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顷刻间打消了燕鸿翔的美梦。
他的愤恨与憎恶让燕鸿翔有了一种预感。
从今往後,他的生命里可以有江鹭时,江鹭时却永远不会属于他。
“鹭鹭,你先过来。”
“江江,出什麽事了?”
“小江,有话好好说。”
江鹭时无暇回应其他人的疑问,他只想知道:“燕鸿翔,是你让总经办给向雨东下处罚?”
向雨东?处罚?
燕鸿翔没一个听得懂。
好半天,他才想起一点什麽,说:“你是说你那个同学?他怎麽了?”
江鹭时大骂:“你装什麽装!”
辜白鸽大概知道了,考试前因为好奇,恰好看过通告。
他伏在燕鸿翔的耳边,把经过说了一遍:“应该就是这件事。”
天降一口大锅。
燕鸿翔想过“裸照”,想过“密语”,就是没想过江鹭时会因为别人对自己兴师问罪。
他气得笑了,双眸光彩不见,绝望中带出轻浮:“不就是一个同学被处罚了,你至于吗?”
江鹭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问:“是你让他们处罚的,对吗?”
燕鸿翔宛如一条搁浅的鱼。
最後一滴水即将蒸发,他拼命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努力挣扎却游不回海里。
好不容易有人路过,也在踹了他一脚後狠心离去。
燕鸿翔深知求人不如求己,他努力抓住与江鹭时最後的维系,犹如濒死的囚徒,恳求一个重生的机会。
燕鸿翔放下一身骄傲,苦苦哀求:“江鹭时,你讲一讲道理好不好,我既不是培训部的,又不是机务部的,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轮得到我处罚吗?”
感谢老天垂怜,江鹭时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是。”江鹭时认同地点头,“就算不是你,也是因为你。”
那天那麽多人在场,大家都知道身为公司少东的燕鸿翔看到有人违反规定,培训部必然要做出一些姿态,所以从上到下一个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