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一下右一下,笨拙地撞来撞去,却总也逃不出林谦鹤的手掌心。
江鹭时索性闭上眼睛,伸手撑在林谦鹤身上,强迫自己与他分开。
从温热的胸膛到一个手掌,再到像风一样飘散的指尖,被江鹭时推开後,林谦鹤心上一空,清淡的眸子不可避免地流淌出诧异和失落。
他不确定是不是多心。
从孤注一掷向江鹭时袒露剧本的秘密,他们本应该更近一步,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林谦鹤却觉得江鹭时在有意识地避开他。
他很想问个清楚,又知道现在不合时宜,只能恋恋不舍地退後一步。
齐鸣鸥眼光一亮,抓住机会凑了上来。
林谦鹤的行为给了他啓发。
天哪,他怎麽没想到。
两个人刚刚分开,齐鸣鸥就张开双臂,仿佛某种大型犬,人还没碰到,头已经不自觉地蹭来蹭去。
想了这麽久,念了这麽久,他终于可以把江江抱在怀里。
结果出乎意料,他连江江的一根手指都没碰上,就被林谦鹤挡住了。
这……
算了。
虽然不太愿意,齐鸣鸥还是劝自己想开点,就当是对粉丝营业,抱过林谦鹤,就可以抱江江了。
他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林谦鹤也向他伸出手臂。
林谦鹤抓住齐鸣鸥的手,错开身体碰了碰他的肩膀。
齐鸣鸥有点意外。
他和林谦鹤咖位相同,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他难得主动一次,却被对方敷衍过去。
江鹭时更加意外。
林谦鹤没像他想的那样和齐鸣鸥拥抱,也没和辜白鸽丶燕鸿翔拥抱,换一种说法就是……
他只和自己拥抱,并且不许别人抱自己。
当然,後面半句是江鹭时自以为的。
也许只是凑巧。
齐鸣鸥明明要过来和自己庆祝,但被林谦鹤单手勾住肩膀。
他带着齐鸣鸥转了个方向,面向前方,催促导演进入下一个环节。
一个可能的拥抱被林谦鹤轻轻揭过,燕鸿翔先是松了一口气,转瞬又被潮涌般的遗憾淹没,两股力量相互交缠,仿佛要将他撕成两半。
辜白鸽心事重重,好半天才拾起礼貌的微笑。
齐鸣鸥仍在心有不甘地苦苦挣扎。
他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江鹭时,整个身体都在用力。
然而林谦鹤比他力气更大,包裹着手臂的西装被撑起紧绷的弧度,宛如从天而降的五指山,死死压在齐鸣鸥身上。
江鹭时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他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江鹭时仿佛在对一个鼓起勇气向他要糖却被他辜负的孩子,十分无奈地露出一个笑。
在齐鸣鸥转回去後,江鹭时慢慢抱起手肘,借着这个姿势按了按胃部。
被林谦鹤抱着时还好一点,他一离开,胃又开始狠狠地疼。
难道止疼药只对头痛有效?
江鹭时暗暗叫苦,还有多久才能结束,他好像有点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