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宇快速思考,不露痕迹:“我只是在找洗手间。”
“这条路的尽头右拐就好。”康信指路。
林昭宇点头致谢,顺着被指的方向走过去。
这种未知的危险感没有持续太久,有一辆车停在门口,後排的车窗落下,里面坐着的人是赵云帆,他从窗户里扔出来一份实木包装的红酒礼盒。
酒毫不意外地摔碎了,紫红色的液体从包装的缝隙流出来,诡异又张扬。
他单手撑在车窗上,挑衅似地看着赵家二楼。
没几分钟,赵寻海就下楼了,毫不意外地怒不可遏。
赵寻海站在家门口,赵云帆才下车:“空手来的,真不好意思。”
“你什麽意思。”
“这种好东西当然只能送给我爸了,他能喝到,你要是死了,也能分一杯。”他的声音很大,轻狂不屑。
赵寻海也笑:“你要是喜欢就多准备些吧,不然你死了,可没人给你准备。”
没有前奏,张口就是互相诅咒。
“死了就死了呗,我反正很难死在你前面。”他确实不在意,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请柬丢在地上,“给我发请柬,我还以为你活够了呢。”
“赵云帆!”赵寻海怒吼,却被另一声同样的内容盖过了。
“这不是你家,少发疯。”说话的人是黎崇,黎家的独子,也是赵云帆,以前的朋友。
赵云帆嘁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我家。”
“我只是来这里陈述事实而已,我就算死了,我现在的东西也不可能归你儿子,但你要是死了,说不定我还能分一份。”他的眼神越过赵寻海,扫过这套别墅。
扫过李思晚,和被她抱在怀里的赵云籍。
他打开车门:“早点写遗嘱吧,别落到我手里了,怕你死不瞑目。”
留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车开得不算快,赵云帆从车窗里还丢出来一束白菊花,伸出手挥了挥。
伤人伤己。不过明显,赵云帆靠着年轻,略胜一筹。
赵寻海突然摔倒捂住心脏,李思晚快步向前,工作人员扶着他走进门歇息。
场面混乱,有人离开,也有人在抓紧时间传播今天的所见所闻。
林昭宇站在角落里,看着刚刚说过话的黎崇。
黎崇也要离开了,转身的时候,和林昭宇四目相对。
双方都没有避开视线,无声地怀疑。
黎家和赵家并不要好,黎崇的母亲和赵云帆的母亲是朋友,他们两个以前也是很好的朋友,完全是私下的交情。
赵云帆经商不到十年,一开始,就是黎崇不惜代价的投入把他扶起来的。
现在两个人几乎不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了。
一个仅仅出于回礼早就该走的人,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不需要说话,寿星已经不方便和客人们沟通了,宴会承办方代理了,他们两个前後相隔不久就打招呼离开了。
林昭宇完全是一个人来的,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给林晤宇讲了一遍。
“这麽刻意的陷阱,还心甘情愿入局。”林晤宇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串起来,“看起来应该是做了几手准备,赵云帆也没给自己办过宴会,黎崇确实从来没有出席过赵家的情况。”